“今儿个,光黄指挥使便来荟班两回,问的都是关于容兰郡主的事儿,明明容兰郡主是在萃班,他怎么反而到我所执教的荟班来查问?”田炽为人坦荡,说话也直,在殷福跟前,自来是有什么说什么。
殷福看向自已的大丫寰含水,含水会意,立掀两边车窗帘子往外瞧,瞧后道:
“三小姐,左右无人。”
左右无人,后方有田家大车跟着,前面纵有别家的大车,离得较远,她们说话比不大声,听是听不到的。
田炽后知后觉,觉得自已真是不如殷福谨慎,即便她父亲自她被秋太后升任为宫学女傅,便千叮咛万嘱咐她,往后行事说话更得小心翼翼,她仍旧改不了一急,便什么都给忘了的毛病。
看着田炽懊恼的神色,殷福安抚道:
“好了,也亏得你没忘要在下学出宫后方说。不然在内学堂便说起此事儿,倘不小心被谁听到,嚼舌根嚼到锦衣卫耳里,只怕不止容兰郡主被查,咱也免不得被清查一番。说不定,连咱的父亲、家族,都得受咱一时不慎所连累。”
真是越说越严重,田炽越听脸色越发愧疚懊恼,她不是不想谨言慎行,就是天性使然,急性子一发作起来,连她自已都有些控制不住,诚然能把话儿憋到下学上车方讲,她已然憋得十分不易。
“往后我会多加注意的。”田炽如小猫叫的声音保证道,会这般,是因着诸如此类的话儿,她早不知在她父亲那儿保证过多少回了,就没一回能改的。
“你可别忘了,此次英女傅请辞,举荐你成为新的女傅,连助教可恨得牙痒痒的,时刻找机会等着揪你的小辫子!”殷福提醒道,一班有俩助教,她在萃班,与刘助教相处得好,没此问题,田炽却不同,连助教是个善妒有野心的。
被殷福这么一提醒,田炽整张圆圆脸一跨,两眼无神,委屈得跟个无端被揍成大花脸的无赖般,往脑袋往殷福怀里一伸,整个将殷福抱住,哀怨道:
“阿福,我可怎么办啊?连助教现今为我助教,可你不知道,她处处同我作对!我成为女傅日子尚浅,本来就紧张,已有好几回出差错,在整班的女公子面前出大丑!”
那时哄堂大笑,纵有今宁公主坐镇,仍谨记着尊师重道,笑没多久便被今宁公主一记狠利的眼神儿制止住,她仍羞愧得想当场就挖个洞钻进去!
殷福轻拍两下又扑到她怀里撒娇的田炽的背,叹气儿道:
“你怎么还跟个小娃儿一样?阿炽,你我已不小,都年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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