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觉得生在权贵之家有什么不好,但倘这个权贵要付出惨痛的代价,他宁可不要。
所有人都说他与长兄不同,长兄和善无争,他利欲熏心,无人知晓,其实本质上,他与长兄无不同!
来到清宁院院门前,夜二爷犹豫了片刻,终是踏入。
在清风堂等夜十一的那会儿,夜二爷连灌了两碗茶,看着桌几摆着的瓷碟,瓷碟里放着的几块桂栗糕。
前几日杨芸钗过府,便是他大侄儿以邀杨芸钗过府吃糕品茶聚聚为由。
夜十一跨进清风堂,见她二叔的小厮圆子候在门外,她也让阿苍在外候着没进屋,自个提步走向座椅,福身喊声后,在夜二爷对座坐了下来。
“二叔怎么也不尝尝?”她看着桂栗糕道。
夜二爷眼落在夜十一脸上,这张明艳的小脸越长,越发像他长嫂,这颗小脑袋也似乎越长,较之葭宁长公主,越发青出于蓝:“大姐儿,浙江茶贡一事儿,你是不是早就知晓?”
来前,夜十一料过许多情况,也想过她二叔是来问她浙江茶贡之事,但她没想到她二叔问她,居然会选择这样直接的方式。
这样的方式,让她感到舒服、亲切,让她觉得眼前的夜二爷仍是幼时那个疼她的二叔,而非静国公府的夜二爷。
“二叔想说什么?”她问。
“不是二叔想说什么,而是你!”说到末了,夜二爷难掩激动:“大姐儿你到底想做什么?”
夜十一眨了眨眼,长而卷的睫毛扇了又扇,如樱桃的唇轻启,又合上,她想着该如何回答。
然这样的沉思,却彻底惹恼了夜二爷,他霍然起身:“如今你的算计,是连家里人也用上了是不是!”
夜十一抬头,看着居高临下斥责她的二叔,眸中的流光微动:“二叔……”
夜二爷往外走了两步,顿住脚步站停,他回头看着夜十一:“大姐儿,不管你祖父隐瞒了什么,你都要明白,这天下姓李!不姓夜!纵你祖父知道一些事情,你祖父再是阁老,能权衡、辅佐、劝谏,却左右不了结果!谁都有无力回天无能为力的时候!”
字字锥心,句句戳骨,声声备责。
她二叔这是在怪她,怪她不分轻重,不知体恤,只管自已使小性子肆意妄为!
“二叔知道什么?”许久,夜十一问出这一句。
夜二爷摇头:“我不知道什么,你祖父不曾说,我也不曾问,纵我问了,你祖父能瞒得连我与你父亲都不知晓,便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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