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明言若非秋络晴真的疯了,那秋络晴必死无疑,眼下虽是活得不像个人,但至少还活着。
秋络宽缓缓抬起头,盯着谢元阳一瞬不瞬的,半晌后好似明白过来什么,他点了点头。
能凭着自身才学考中科举,又生在公候权贵之家,纵然他不算很聪明,自小耳濡目染也让他清楚地知道一些非黑非白的内宅定律。
眼前挚友话中的意有所指,让他在这一刹那清醒过来。
是了,嫡妹还能活着,已然是最好的结果。
倘若晴儿仍旧好好的,并没有疯魔,紧随突然溺毙的苏慧之后,必然是晴儿之死。
这已经很好了,是他贪心了,他不该强求更多……
见秋络宽已经自己想明白过来,谢元阳拍拍他的肩头,无声地慰解着他。
侧面看了看外面院子的昏暗,秋络宽起身告辞,下衙后他是直接跟着谢元阳回的英南候府,他还没用晚膳,也没胃口,推辞了谢元阳让他留下用晚膳的相邀,他走出谢家。
就在秋络宽离开英南候府的同时,自知此次是她的错的夜十一,心虚地站在絮临院的书房前,廊下站守的永书和跟着她来的难姑已识趣地走远了些,到院门处守着了,只她一人站在紧闭的门扉之外。
她默不作声。
是她没有道理,他生气是应该的,他气到自己又来书房睡也是应该的。
她想要跟他道歉,却又除了对不起三个字,她不知该说些什么,更无法再说些什么。
除了答应不再在这个关头去要秋络晴的性命,才能让他不再生气之外,她无论说什么,听起来都将像是借口,那只会让他更恼怒。
他说得没错,她是答应过冯三要让冯三亲手在秋络晴身上扎一刀,她也答应过他以自身为重不再以身犯险,何况是在这个即将年宴的关头。
她何止是在以身犯险,她是在拿自己的小命去要秋络晴的一条贱命,事情若有意外,那将会让她把过去十年努力才换来的稳健步伐毁于一旦。
她不是不知道。
在做决定之前,她是思虑过的,此事儿并非没有可行性,也并非一定会暴露,只是她需得冒些险。
冒险她不怕,自她噩梦之后,她哪一时哪一刻不是在冒险,幸在最终都化险为夷了,她相信此次定然也不会有事儿。
只是他在意她,担心她,便也要求万无一失。
莫息从夜十一来到书房外,他便知晓了。
他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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