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喜欢摆架子的人,拱了拱手:“有劳了。”
哨官转身进了郡王府,没过多久,郡王府竟是大开中门,一名身着石青色常服的老人大步走了出来。
裴小楼心中明白,今日这中门,有一半是给自家兄长开的。
他主动迎上去:“礼重,礼重,裴某受宠若惊。”
老人正是老郡王秦公辅,也是秦无病之父。
严格来说,没有什么老少郡王或者大小郡王之说,只有一位江陵郡王秦公辅,秦无病其实是郡王世子,等同国公。
秦公辅头发花白,不苟言笑,身材魁梧,身上仍旧残留着许多黑衣人的习气,腰杆挺得笔直,龙骧虎步,一举一动似乎都是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成不变。
这并非毫无缘由,老人的整个青年时代和大半个中年时代都是在军中度过,而这正是一个人习惯、观念定型的关键时刻,所以老郡王一看便让人知道是个老黑衣人。事实上也的确如此,老郡王不仅是勋贵中的柱石人物,也在黑衣人中有着很深的影响力。所以说袁家与郡王府相提并论,的确是高抬了。
秦公辅侧身伸手,淡笑道:“礼应如此,裴真人请。”
两人进了郡王府,来到正堂,分出主客落座,自有仆役奉茶。
秦公辅曾任兵部尚书,与东华真人有过交集,此时自然先聊东华真人,然后再转入正题。
“实不相瞒殿下,裴某这次来江陵府,是担着万寿重阳宫的差事,这次拜访殿下,也是因为这趟差事,有求于殿下。”裴小楼并不掩饰自己的来意,可以说是开门见山,“毕竟朝廷道门,俱为一体。”
这倒让本不想蹚浑水的秦公辅不好直接拒绝,只得道:“裴真人请讲。”
裴小楼道:“不知殿下是否还记得江南大案?”
“此案牵扯甚广,老夫当然记得。”秦公辅微微点头。
裴小楼道:“只是那个案子……因为各种原因,最终没能水落石出,最近又有线索,牵涉到了此案,与本地的雁青商会有关,所以……”
话不必说尽,秦公辅已然明白。只是明白归明白,他实在不想牵扯到道门的内斗之中,更不想贸然站队。若是正一道和全真道胜了,自然念他这个情分,可若是太平道胜了,以李家锱铢必报的性子,也不会善罢甘休。
他身上黑衣人的习气很重不假,可终究已经离开军伍多年,不再是黑衣人,而是江陵郡王。
官做大了,就没有书生,也没有道士,同样没有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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