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细瓷,而且摆有花瓶、古玩。
虽然已经有了煤油灯,但许多人认为蜡烛更有格调。所以还有各色烛台,四个角落是等人高的立烛台,也有摆在桌案上并罩着灯罩的矮烛台,甚至上方还悬挂着垂有流苏的八角宫灯。若是全部点亮,大放光明,能将整个房间照得亮如白昼。
除此之外,就是庞大的管道系统了,真武观早已告别了人力提水,而是通过铁质管道直接引水入户,想要用水,只要打开水阀就行,自然可以随时洗澡,而不必像过去那样还要先去烧水。
当然,寻常百姓乃至于普通的富户,是没有这个条件的。
齐玄素听着隐隐约约的水声,思绪不由开始飘散,想象着里面的景象。只是他的想象力着实匮乏,只能想象出水气弥漫和若隐若现的人影。
不知何时,水声停了。
齐玄素下意识地坐直了身子。
此时夜已经深了,万籁俱寂,所有细微声音都变得清晰可闻。
齐玄素只听得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那应该是张月鹿在穿衣服。
再有片刻,脚步声由远及近,门闩被打开。
张月鹿再次出现在齐玄素的面前。
张月鹿沐浴之后,头发还带着淡淡湿气,随意披散下来,换下了那身正装鹤氅,换上了一身普通的衣裙。
正所谓男要俏一身皂,女要俏一身孝,道门十个女子中有半数喜欢穿白衣的,张月鹿却不太喜欢穿着白衣,或者说她不喜欢穿纯白色的衣裙,总要点缀些其他颜色,此时她的衣裙就是以青白二色为主,没了平日的凌厉,多了几分婉约温柔。
齐玄素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张月鹿。
张月鹿坐在齐玄素身旁,占据了长椅的另外半边,沐浴之后的她,醒酒几分,又没有完全醒酒,盯着探出裙摆的鞋翘,怔然出神。
齐玄素嘴上说着要彻夜长谈,可到了此时,反而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过了片刻,张月鹿抬起头来,说道:“再说一说你离开江陵府后的经历吧。”
“好。”齐玄素一口答应下来,嗅到张月鹿身上的幽香,忽然觉得有些口渴,伸手取过桌上的小半瓶“醉生梦死”,喝了一小口。
接下来,齐玄素从坐船开始说起,如何遇到许寇,又如何遭遇倭寇,还有沈明书的所作所为等等。
张月鹿专心聆听,偶尔也会从齐玄素手中接过酒壶,喝上一小口——因为酒杯被留在了亭子中,所以两人干脆直接用酒壶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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