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别承顿了顿,略微平复心境,接着说道:“拔都汗并没有发现我,不过我很肯定,这个女人发现我了,她状若无意地朝我藏身的地方看了一眼,就在我们目光接触的那一瞬间,我整个人都僵住了,同时感受到了莫大的恐惧。”
“都说‘起舞弄清影’,这名女子就像太阴真君一般,举手投足之间美得不可方物,轻移莲步之间,仿佛随时都会乘风归去,可在这种美丽之下,却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诡异气息,就是我前面说的,她不像人间之人,甚至与阴物、古神化身也截然不同,与整个人间都格格不入。就好像在写实的油画中添了一笔水墨写意。”
“好在她只是看了我一眼,并没有对我出手,也没有告知拔都汗,就这么离开了。我也算是身经百战之人,自以为从没怕过死,可这一次,我是真怕了,竟然没敢跟上去,就躲在一旁,直到拔都汗和这个女子彻底走远之后,我才出来。死不怕,就怕死得不明不白,死于刀兵火器是一回事,死得莫名其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这种怕,有些像来自未知的恐惧,又像来自血脉的本能恐惧。”
“然后我壮着胆子去了那座宅邸,结果看到那名金帐将领死在了里面,胸口上有个大洞,心脏已经消失不见了。在不远处还有一尊石佛。”
“不同于寻常的佛像,这是一座独眼佛像,不是瞎了一只眼,而是佛像的五官都被抹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只眼睛,占据了整个脸部。我没敢带走那尊佛像,而是立刻逃离此地,重新返回大部队。”
“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我不知道甲申灵官那边都发生了什么,我也没有多想,当时我满脑子都是拔都汗和那个女人。当我再次见到拔都汗的时候,他已经死了,就在那座神殿中,保持着跪拜的姿势,头磕在地上,手心朝上,气绝身亡。而那个女人则不知去向。”
齐玄素取出那本金属封面的书,让江别承看了一眼:“你说的独眼佛,是不是这样的眼睛?”
江别承的脸上顿时露出了惊恐神色,差点失控,好在张月鹿及时给他用了慈航一脉的“莲咒”,这才稳定下来。
勉强平静下来的江别承整个人几乎是摊在椅子上,就像是一条离开水的鱼,不断喘着粗气:“就是这样的眼睛,而且、而且我见过这本书,这是拔都汗的东西,当时他把这本书用锁链挂在腰间,可他死的时候,这本书已经不在了。”
齐玄素再次与张月鹿对视一眼:“独眼佛,果然与佛门有关。”
张月鹿若有所思道:“其实独眼佛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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