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
其他人还在说笑,而他耳聪目明,听到了马蹄翻盏的声音,还有马车在地上滚动时发出的隆隆之声。
随后他站了起来,理了理衣袍,双手交握在腹前,神情严肃,气势凛然,在顷刻间成了权倾朝野的张相爷。
他的这双手,曾写过状元卷的馆阁体,扶今上登过宝座,抱过燕王洗三,如今也要拱手对着晋王行礼。
晋王,他在心中默念这二字。
别人会轻看晋王,他却不会,能三番两次从张家手中逃脱,一定不会是众人所猜测的那般轻浮。
今晚晋王到来,必有目的。
人群在张瑞站起来之后,也迅速安静,各自整理仪容,目不转睛地盯着来路。
打马和马车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踏在青石板上,哒哒作响。
人群越发安静。
在众人目光中,一群好马踏风而至,护卫和闲人们背弓插箭,马上搭缚着野鸡野鸭,中间簇拥着晋王。
纵然他们未曾见过晋王,也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他。
晋王今日穿一件白色窄袖圆领袍,裾饰袍子一角掖在腰间,头发用软纱唐巾束起,外面罩着件鹤氅,上以银线绣一只展翅而飞的白鹤,鹤氅鼓满了风,白鹤高高扬起,仿佛是要乘风而去。
一行人奔至张家门前,方才勒马滚鞍。
晋王翻身下马,将马鞭扔给黄庭,把掖起来的衣角放下,一掸前袍,双目暗藏神光,射向站在人群前方的张瑞。
张瑞只穿了件细布月白色道袍,腰间系着同色布带子,头发用一根木簪绾起,神色和煦,宛若出尘之士。
因今上喜文人名士,京中打扮都是俊逸脱俗,越是贵人,越是要飘逸,如晋王这般华美者,几不可见。
然而众人一见晋王,都不得不在心中暗叹一声皇家气度,理当如此。
如此神仪,贵不可言,若是站在臣民之中,必能令人信服。
张瑞目光微动,阴沉之色一闪而过,随即微微一笑,上前半步,领着众人叉手作揖:“王爷,下官有失迎迓,实在是罪过。”
晋王含笑,拾阶而上,扫了一眼宾客:“不必多礼。”
他身后那些门客也嬉笑着跟了上来,护卫和内侍训练有素地跟随在两侧,很快就将张家大门占据。
宾客们被迫让出道路,纷纷立在了台阶上,仰着脑袋看晋王和张相爷。
张瑞侧身道:“王爷,里面请。”
晋王抬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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