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写给陈王的一封书信,原本是以油纸封住,再用鳔胶黏在梅瓶内壁,很难发现,凤翔军无意中用烛火去照内壁,发现其中端倪,便用筷子捅掉了鱼鳔胶,再夹出书信,阅过之后,又放了回去。”
他这一番原委,今上只听到了第一句:“张瑞写给反贼陈王的?”
随后他将梅瓶交给魏桥:“取出来,朕瞧瞧,就在这里取。”
魏桥连忙吩咐人去拿筷子,夹住方胜,用手夹住一角取出,又小心翼翼拆开,交给今上。
今上接过这张泛黄的信纸细看。
苏停已经看过这一封简短的书信,此时站在原地,绷紧心神,预备着承受一场雷霆大怒,结果出人意料,今上看过之后,久久没有言语。
过了半晌,他将书信弃于桌案之上:“贼人手段,张府遭了贼人时,不就是丢了张瑞的文书和印章吗,朕早已经知道有人要拿这些东西做文章,果然如此。”
他的手微微发颤,收回袖子里,手掌心微汗,对这张信纸所写,不信,更不敢信。
从前陈王造反,有裴家拼死守卫,朝中也没有朋党之分,纵然陈王作乱,国体不曾动摇分毫。
可如今禁军中有几人是真心护卫他尚且难知,朝堂上大部分人都是张家的人,张瑞若是要造反,他怎么能拦得住。
思及此处,他岂能不怕,岂能不惊心。
别说这是张相爷过去要和陈王造反,就算是他知道张家现在要造他的反,他也只能不信。
他又看向苏停:“张相爷的东西要尽快找回,不要给他国以此作乱的机会。”
苏停有几分难以置信——今上竟然如此信任张家?
不管信不信任,张府根本没有丢印章和文书,今上吩咐他去找,他便要背负一个无能之名,这如何能行。
于是他恳切道:“回陛下,张相失窃一事,已由知府衙门查明,这封书信,臣已经请多位书画家验过,确实是陈年旧物,无论是墨迹还是印泥,都有年头,不是伪造。”
今上深深看了他一眼,将书信拿在手中,又仔细看了两眼,随后将这封书信塞入袖子里:“朕知道了,兹事体大,还需要细细查问,暂且不要声张,以免打草惊蛇,朕自有主张。”
苏停见今上始终没有发作,便应声而退,一直退出殿外,看着脚下的金砖,正要一块块踩出去,就见张贵妃乘步撵而来,那把招摇的红伞变成了灰色,所随行之人和物都成了贵妃品级,不再逾矩。
他退至一旁,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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