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往外走,肖烈文和往常一样,已经坐在办公室里喝茶。
听到脚步声,他立刻注视着门口,等陈凡的身影出现,当即喊道,“小陈。”
陈凡脚步一转,便踏进了他们的办公室,“肖队长,你找我?”
肖烈文指了指靠墙的长条椅,先丢给他一支烟,再拿出自己的烟杆点燃,吐出一口烟雾,这才说道,“听说你改造厕所的时候,又搞出一个什么蹲便器?还给你的灶台贴了瓷片?”
陈凡呵呵一笑,“哦,您说这个事啊。”
他拿起烟,接过肖烈文递来的火柴,划燃一根火柴点燃烟,却也不抽,继续说道,“不是什么瓷片,就是自己烧的陶片,质量跟碗差不多的那种,弄脏了用抹布擦一下就行。还有那个蹲便器,是我看了报纸上报道楼房,然后根据《建筑技术》书里面的知识,自己鼓捣出来的,那厕所和下水道都还没干透,也没试过好不好用。”
肖烈文咂咂嘴,抽着烟说道,“伱担心不好用,我可听说老杨他们找你订购了十几个蹲便器,要是不好用,他们肯花这个钱?”
陈凡嘿嘿笑道,“钱不钱的先不说,关键是这几天一直在下雨,没法烧窑,我连夜做的陶坯搁在那里,两三天了都还没干透,想要交货,最起码也要等陶坯干透,天气放晴才行。”
肖烈文点了点头,说道,“反正我不管你什么时候烧窑,算我一个,除了那个什么蹲便器,贴灶台的陶片也要,需要多少钱,回头一并算给你。”
陈凡自然没有二话,别说他给钱,就算不给钱,就凭自己跟他学了这么多功夫,免费送他一套也是理所应当。
话说回来,自己跟着他学功夫,要不要拜师来着?
事情谈完,肖烈文满意地笑了笑,随后问道,“我看你挎着个包,这是要去哪里?”
陈凡指了指南边的方向,“去公社办点事。”
肖烈文也没在意,只是顺口问了一句,“你有什么事要去公社办?”
陈凡笑道,“前段时间写了一篇,想试着给《江南文艺》投稿,今天是去寄信。”
说这话的时候,陈凡还有点心塞,他还想着靠写作发家致富,可是这年头的报刊简直少到可怜,除了最权威的“两报一刊”,也就是二流日报、解放军报和红旗杂志,这三种报刊之外,基本上就只剩下各个地区的日报,以及极其少量的杂志还在。
十几年前曾经灿烂一时的多种报刊,都纷纷停办。即使有少数复刊的,也大多改了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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