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斑斓锦绣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才回过神来,目视李凤蛟,仿佛看着一个陌生人,声如古井,轻声道,“许久未见,皇后还真是翠罗婉秀、容颜不老。而朕可是已经半头白发,看来,这些年,皇后的日子,很滋润呢。”
对皇后李凤蛟,刘彦仍然沉浸在当年之事的痛恨之中,开口便满是奚落。
皇后李凤蛟轻步前移,及近两丈之地戛然而止,面露忿恨,声带哽咽地说道,“陛下,妾知当年犯下难恕之罪,思痛悔改。十年前,陛下决议荡涤官场,妾立即知会族人辞官返乡,一人不留官场;七年前,陛下根除世族,妾策马沧州,力劝父亲解散私兵、交还私田;两年前,妾之表弟酒后乱法,妾不惜背弃宗族,差人返回敦煌郡,将表弟乱棍杖杀......。”
李凤蛟是个极其刚烈的女子,受了委屈要么就是以牙还牙,要么就是隐忍不发,刘彦当年正是因为李凤蛟的敢爱敢恨,才与她喜结连理,如今李凤蛟放下身架,将陈年往事一一娓娓道来,足可见其用心之城了。
此刻的李凤蛟,就如一个受了极大委屈的软糯女子,她梨花带雨,越说越激动,最后已经语无伦次。
读相思,愁识佳人面。说情怀,断肠在幽宫!
此情此景,刘彦心中如有万缕西风、烈卧寒云,可面上仍无动于衷。
“刘彦,你这个小肚鸡肠的男人,你要废,便废了我吧!这种日子,本宫过够了,与其单守相思,还不如一死了之!”
李凤蛟应也是个性情中人,不管刘彦动情与否,她只顾自己在那里倾诉心事,如瀑布飞流般一气说完后,李凤蛟转头便走,那步子迈的,虎虎生风。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李凤蛟的刚烈性格,这么多年还是没有改变。
望着那道负气而走的倩影,刘彦的心,终于柔软了下来,多年冷战,本想能不见则不见,怎知今日一见,情愫吐露,才知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
一丝冷风入殿,刘彦的情绪稍稍稳定,心中快速思索:当年之事,纵百般懊恼,也无济于事了。倒不如借此机会与凤蛟,一来了却自己一桩心事,稳定后宫,二来李凤蛟背后的沧州李氏乃顶尖世族,若懿儿五郡平田之事一成,平田之法将推及全国,有李家在沧州推波助澜,沧州无忧矣。
刘彦望着李凤蛟渐行渐远的背影,起身缓缓问道,“皇后,刘懿偃山遇险,那位长生境文人,是你请去的?”
“不是!爱谁谁!”李凤蛟还是没有回头,声音哽咽,步子迈得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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