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嘴里说出的话,我就一定会完全负责,与其阿谀奉承,不如实话实说。
我不愿说错一个字,也不愿寒了每一个兄弟的心。
说完这话,我身后的十二名百夫长神情一振,他们目光灼灼地看着我,眼中闪动着莫名的光芒,而这十二名百夫长,正是我日后组建的斥虎帮重要成员,斥虎‘十二死士。
公子哥儿见我冷若冰霜,一脸无奈,只好笑笑,端起茶杯一饮而尽,道,「看来,我这辈子是喝不到你请的酒了?」
我长出了一口气,换了一种更加平和机敏的眼神看着他。
我总不能一直绷着个脸吧!
我紧盯着锦衣公子哥儿,锦衣公子哥儿坐在我的对面悠闲地喝着酒,我看了很久,见他没有继续话题的打算,便咽了一口唾沫,面色平和地开口道,「不一定,或许有机会喝到我请的酒。」
公子哥儿忽然抬头看我,嘻嘻哈哈地问我,「哈哈哈!哦?什么机会?说来听听。」
「等到世族平定,天下真正凝一的那天。我会与兄台畅快痛饮,不醉不归!」
我目不转睛盯着锦衣公子,试图从他的眼中,
找到此人来此目的的蛛丝马迹。
公子哥儿笑容僵持了瞬间,也正是这一瞬间,我觉得,我说对了。
眼前这人,正是当今天子,是他一纸招贤榜,让我不远万里来到帝都长安,而他今日乔装来此见我的真正目的,只有一个:试探于我,收降于我。
而后,锦衣公子故作随意地问道,「壮士何来此言啊?」
「沧州匪患,公子可知晓?」
锦衣公子淡然地点了点头,「略有耳闻。」
「这块儿狗皮膏药,拿掉了还会再长,扯下来还练车肉皮,我沧州的百姓,被它折磨的死去活来。我曾在沧州剿匪十七年,荡平匪患后,我曾无数次问自己,为何一个小小的匪患,居然狗皮膏药般粘了沧州百姓十余年?」
我记得我当时看着繁华街道,言语十分冷漠,纵然有情感流露,也绝不是温情,而是痛苦、雠懟、悲怆。
「现在呢?找到答案了?」公子哥儿动了动屁股,开始认真起来。
「沧州的世族老爷们既然想高高在上,让本就稀少的百姓们俯首帖耳,就必须寻找一些令百姓畏惧的敌人,只要沧州匪患仍在,大家自然而然地就会归附世族以求保护,他们的地位、权势和利益,会随着这种恶性循环,与日俱增,最后列土封疆,独霸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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