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起身插嘴,「我说诸位,宽厚者,毋使人有所恃。精明者,不使人无所容。两位说话有些过头了吧?」
沮骋死死瞪了谢尚一眼,说话还算客气,「谢尚,那凉快哪呆着去,怎么哪都有你呢?」
王世飞听闻此话,怒气更盛,骂道,「谢尚,你少在那里装大尾巴狼,这些年你谢家不思故土,反而醉心什么狗屁琴棋书画,嘴里放八个屁都不离文章道德,亏你谢家还自诩百年望族,竟如此不知轻重么?再说你谢尚,智不足以通权变,勇不足以任决断,仁不能以明取予,强不足以有所守,真是个没用的窝囊东西,曲州八大世族当年奉你谢家为尊,今日我族有此结局,你谢家逃不开干系。老子还没找你的麻烦,你反到上来倒打一耙?什么东西!」
啪!王世飞脑袋重重地挨了一记炮拳,原来是被谢尚偷袭。
「王世飞,本以为你长的像马桶,没想到你脑子里的东西都这么像!」谢尚出手过后,背袖而立,笑道,「你不在乎当吠犬,我也不在乎当武夫,来啊!」
王世飞揉着脑瓜子,大骂道,「谢尚,你这个王八犊子!今儿个让你看看小爷的厉害。」
王世飞
撸起袖子,与谢尚扭打起来。
平日里肃穆庄重,被诸小世族敬畏有加的曲州八大世族,四位族长在下面撒泼耍横,实乃人间奇观呐!
不过我转念一想,也便释然了。
当年,八大世族鼎立中原,虽然大事面前同心同德,但鸡毛小事上却各自掣肘不断,只因江氏一族强势崛起,八家才暂时选择了强强联合、抵御外敌。
结果,八大世族拢兵两万自信满满地过去,过程中你不服我,我不服你,军令不能一统,最后换得死伤惨重地回来。
自从窝居曲州南方五郡后,剩下的这七家人再没有联合到一起过,被陛下削了爵位和封地后,开始相互推诿责任,总是吵个不欢而散。
今日一见,四下无人,满肚子牢骚和火气便随之发散,哪里还顾得上文人雅士的儒雅?
据嘉福寺寺门的御碑碑文上说,当年八大世族携两万族兵夜袭太昊城,难逃后却只剩下了不到三千。
家族兴衰起落尽在一战,百年基业尽数成空。
与其说这几人是在对骂厮打,不如说是在发泄这些年的憋闷和委屈。
任谁从高处跌落,都会有落差的吧!
我转头看着座上静若处子的王坦之、桓秘和荀羡,心中不禁暗叹:这三人能忍常人之所不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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