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本。天下熙熙攘攘,为本而来,逐本而走,乃人之天性。舍本逐末刀尖舔血的日子,程郡守,恕我成家无法奉陪了!谢谢程郡守的清茶,成某,先行告退啦!」
说罢,成誉起身行至船头,纵身一跳,身子似一支飞箭在水中窜出,娴熟向远岸游去。
水中,仍回荡着成誉的朗笑之声,「成鱼入江,如鱼得水啊!哈哈哈!」
成誉一走,我心里凉了半截,对人心的揣度不当,导致今天聚合八族对抗江锋之事,恐怕难有硕果。
想到此,我心中杀意大起,眯起眼睛,勉强瞄准了仍在水中畅快自由的成誉,动心起念,运起一团水球,便要向他砸去。
既然不能为陛下所用,倒不如除去来的干脆。
「程淳,人各有志,各安天命,你敢杀人?」
我身后一声怒喝,谢尚的声音传入耳中。
「违背圣明,是为叛国,自当该杀!」我嘴上虽说,却已经散去了心念。
谢尚语气玩味,嘲讽道,「怕是程郡守对君上之意理解有误吧?即使程郡守口诏为真,陛下的意思也仅是希望之意。希望是为盼望,不是么?就连陛下都没有强求之意,你竟
敢强人所难?行王道必本天德,程郡守如此不讲道德,与江锋又有何异?」
还别说,这文绉绉的老迂腐,今日还真有那么点儿文豪骨气。
我没有过于纠结方才之事,只不温不火地说道,「鹰有时飞的比鸡还低,但鸡永远不能飞的像老鹰那般高,诸位世族曾在中原沃土与日争辉,难道甘愿家族没落么?成誉不思进取,诸位难道也想和他一般纸醉金迷、永远沉沦么?」
少年王坦之上前,小心向我问道,「敢问程郡守,陛下口谕是否为真?」
这小子眼光甚是毒辣,竟一语中的,抓住了我的软肋。
我转身背对余下六人,冷声道,「真真假假,诸位大可自辩!诸君只管说今日会盟,从与不从罢了!」
「哈哈!程郡守,算命的说,我沮骋乃散淡终身逍遥命,强为入仕必自毁。」沮骋云淡风轻拱手笑道,「在下上无安邦定国之策,下无拯救黎民之心,这趟浑水,我沮氏一族,便不掺和了,多谢程郡守孤舟清茶,若有机会,定邀大人来府一聚,痛饮淮南特产文王贡酒,哈哈,诸位,我自去也。」
沮骋潇洒转身,亦投身入河,兀自向北游去。
两家已走,还剩五家。
我蹲在船头,捧了一把淮河水,勉强让眼睛能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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