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定下的南北夹击江锋的大策,难道错了?」
谢裒爷爷满脸笑容,「从十五年前来看,是没错的,那时的七大世族有血、有肉、有实力,而且心气儿极高。不过世事常随时势变,人心常随时势动,从如今的局势和七大世族的现状来看,当年的谋划,已经不太贴合实际了。就拿我谢氏一族来说,当年大哥歃血会盟八大
世族,同江家在太昊城下一决生死,战败后,大哥自杀谢罪,老夫当时在长安差点受到牵连被诛,此风波一过,老夫便心觉谢家的人心,散喽。一族之心尚不能聚,何况七族之心?哎,三贫三富不到老,十年兴败多少人呢?」
我一时语塞,关于谢氏一族,我不想多做评价,所以无言以对。
谢裒爷爷知道自己聊过了头,轻松吐了一口气,转而笑道,「所以,欲行天下之事,只能因地制宜,不能因循守旧。这便是赵括和韩信的区别,一个不懂变通,一个按时而动,两人的结局自然一目了然!」
我轻轻点头,「谢裒爷爷说的甚有道理,姜还得是老的辣啊。只是,如此一来,对江家的合围之势,岂非荡然无存了?」
「嘿,别再溜须拍马啦!不然老夫真的要沾
沾自喜啦。」
谢裒爷爷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单手轻动,那根方才插在夏侯流火胸间此刻却在竹筏上的毛笔,应势飞来,在水里打了几个圈圈,干干净净地回到了谢裒爷爷手里。
「八族会盟失败还是成功,陛下并无责怪之意。倒是孩子你,咱老话说得好,平静的水面,练不出精悍的水手,安逸的环境,造不出治国的大才。孩子,你本纯臣,机变上佳,奈何在淮安郡安逸了数十年,生疏了修行啊。」谢裒爷爷如实指出了我的短板,旋即又对我说,「孩子,你可能还要在淮南郡
呆些日子。一年之内,曲州南方五郡或有变数,要么大静、大么大难,如有大静,陛下对你自有安排,若有大难,便是你挽狂澜于既倒之时。你可明白?」
我心中大惊,遂急问道,「谢爷爷,曲州要变天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江锋灭赵于海,这难道不是已经变天了吗?」谢裒爷爷笑看水面涟漪,「孩子,你的职责是平整土地,而非焦虑时光。你做三四月的事,在八九月自有答案。问那么多,反而累赘!」
见谢裒爷爷不肯道明,我只得乖乖点头应允,「下官晓得啦!」
谢裒爷爷仔仔细细瞧了瞧我,随后一脸慈祥,对我温柔点头,单手虚抬之间,一股淡淡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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