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深渊下滑去。首先出现的问题是通讯被截断了,这时他们还能劝慰自己这很正常,敌人总是首先攻击舰船内部的通讯系统以妨碍支援调度;然后,舰船上发生了一阵可怕的抖动,在舰船边缘的尖塔内很难分辨造成它的冲击到底是来源于内侧还是外侧,但不论如何,都显然不是一個好兆头;再之后,几乎所有合唱团的成员都敏锐地感觉到,有什么邪恶的东西降临到这艘船上了。
这种感觉很模糊,相当不可靠,但灵能者的每一种预感都几乎是有意义的。莱斯利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借由什么手段混进了船里,也说不清问题具体出在哪,但他明确地感应到了一种死亡近在咫尺般的威胁。
他依然强迫自己表现得很平静,甚至还能安抚那些担忧的年轻灵能者们,好叫他们的情绪不至于有太大的波动,再引来什么更不妙的东西——但实际上,如果在当时给他手里塞上一支笔和一张纸,他恐怕立刻就能痛哭流涕地趴在地上开始写遗书。
这样的时间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心智不坚者开始在过分紧张的情绪驱使下引来不洁之物,并很快在莱斯利的命令下被与席位对应的机构执行自动处决。舰船最外层的星语尖塔在被截断通讯后理应什么也感知不到,但莱斯利却总是疑心不知名的敌人已经接近了孤立着他们的精金大门与杀戮走廊。地面与墙壁的每一次震动都令他风声鹤唳,他反复在心底劝说自己停止这些捕风捉影的臆想,但在不知多久的一段时间之后,他意识到,这样的事情好像确实正在发生。
所有人都听见越来越近的枪弹爆炸声,感受到越来越强烈的震动,直到这些征兆明确到他们再也无法自欺欺人。莱斯利在绝望中组织起他还剩下的合唱团成员,不论他们即将遭遇什么样的命运——是被残杀还是被俘虏后折磨,他们都得做点什么。
最后一道屏障在令人牙酸的刮擦与爆炸声中崩解,甚至足以融化精金的高热将所有人的面颊烤得生疼。几秒种后,所有的光芒、烟尘与水汽消散,莱斯利发现,站在破损大门缺口处的只有一个人:
戴比特·泽姆·沃伊德,在几个月前,毁灭之爪号在卡利西斯星区的某个星球上执行过清剿基因窃取者教派的任务后,就莫名出现在船上的天文地质学家——专注于物理世界中的天文天象与星图变化的那种研究者。莱斯利本人不熟悉这个专业分野,但他有时确实看得见这个年轻人和导航者们交谈。
他不理解这年轻人为何出现在这里,不理解对方为什么能仅凭一人之力突破星语尖塔下的重重防御,更不理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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