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体本不该因为这种小事感到困扰,这一现象本该让基里曼产生疑惑,但他没来得及对此进行思考。在被那些血红的眼球盯住的同时,帝国摄政产生了一种仿佛连自己的灵魂都被冻结的错觉。科拉克斯的视线几乎拥有实质上的重量,过于沉重的某种东西越过了他身边的寂静修女,从非物质的层面将他整个压住,甚至剥夺了他的思考能力。
“——基里曼。”
毫无疑问,他认出了自己的兄弟。但这或许不是好事。
“基里曼——”
第一次呼唤是确认,第二次呼唤则是惨嚎。科拉克斯的声音中依旧传递着或许来自他本人的强烈情感,而当这些情感的目标是某个具体的人时,作为目标的那个人则会承受与余波相比更强烈千万倍的冲击。
那声呼唤中蕴含了太多情感,哪怕对原体来讲也过于难以分辨。基里曼在听见自己兄弟的第二声呼唤时如遭重击,哪怕他清楚这只是精神上的反应,这些感情并不属于他自己,他在现实中的躯壳没遭受到伤害,但他还是不可遏制地陷入了那声呼唤所带来的歉意、愧疚,以及被失败笼罩的阴郁感情当中。
——科拉克斯认为自己是个失败者。基里曼据此得以意识到。
但他无法成功地组织出任何用来宽慰的话语。过于强烈的精神压力有时会反馈在凡人的肉体上,这对基里曼来说原本仅是一个无法感同身受的知识,但在此时此刻,他意识到,原体与凡人之间的差别确实没有他原以为的那样大:
他因这些并不属于自己的强烈感情而生理性地恶心、反胃了起来。这实在是令人惊奇,因为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有正常人类意义上的“胃”。
“——基里曼——我——”
帝国摄政什么也没做,但作为科拉克斯的一大团羽毛自己却已经哀嚎着缩小了。这句未尽之言中带有的感情再一次变化,他心中强烈的愧怍催生出了难以面对自己忠诚兄弟的恐惧——基里曼读得出这一点,科兹当然也可以。
紧接着,他们同时意识到,科拉克斯再一次准备逃跑了。
“你不能这么干!”大概可以被算成科兹的不定型黑影迅速地涌了过去,试图蔓延到四下里飘飞的每一片羽毛上,“你这懦夫,你已经逃了一万年了!给我出来面对现实——面对我!”
这是很直白的挑衅,几乎就差把“激将法”三个字直接囊括在句子里了,但科拉克斯却明显立刻被科兹的发言转移了注意力,再一次把自己的眼球陆续转了回去,自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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