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被拖得太久了,这种毒素已经和你的身体组织纠缠在一起,想要将它们完全分离出来绝对是个大工程。不过好在,你的身体和免疫系统……算了,姑且这么叫吧,已经对这种毒素产生了抗性。只要我将‘多到浮在表面’的这些毒素从伤口中分离出来,以你自己的机能,就算什么都不做,半个月后也能自行消解掉剩下的残留了。”
基里曼无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颈间,碰到了纱布粗糙的触感。伤口中的疼痛感确实减轻了,但当他看见那个装着“毒素”的小瓶时,他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理解:就是这么点东西在如此长久地折磨着他吗?
这道思绪只在他的脑中闪烁了一个瞬间。在同一个瞬间里,他还意识到狄格里斯开始“履行职责”,在附近收集起一些染了血的棉球和纱布等医疗废品;意识到他附近的环境或许曾经被某种力量弄乱过,但又被重新收拾成了差不多的样子;意识到他不久前随便丢了块手帕进去的垃圾桶里不知为何已经空了,内壁上出现了少许火烧的痕迹;意识到目前俯卧在他床上的科拉克斯背后的羽毛在轻微地抖动,显然“睡”得不太安稳。
依然是在同一个瞬间里,他再次整理了自己在这段时间里得到的所有情报,基本还原出了自己之前经历的大致概况。他对此不能说完全没有疑虑,但在以原体而论的“一段时间”的权衡后,他还是决定放过这一点。
“我兄弟的情况怎么样?”在其他人看来的下一个瞬间里,基里曼这样问。
“很无聊。”完全不理会“病人家属情绪”的阿斯克勒庇俄斯如此评价,“情况看似复杂繁琐,但其实没什么挑战性,按部就班就能处理,也缺乏普适性的临床意义和参考价值。这完全是一件冗长到可能要持续两三天的的机械工作。”
基里曼有点生气,但考虑到现状,他还是勉强压住了火:“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如果你是担心患者情况的话,那么大可不必。”阿斯克勒庇俄斯平静地说,“他现在是我的病人,我就会尽我所能。我还不至于不专业到让自己的感情倾向影响到灵基手术的稳定性。不过话又说回来,我所能医治的也只有我作为‘医生’能够干涉的部分,其他的就爱莫能助了。”
基里曼紧张地握了一下高背椅的扶手,尽可能地令自己不要听起来太过急切:“这是怎么回事?”
“从症状上来描述的话,他把自己的灵魂扯成了一万三千多份。整件事中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些碎片大多是‘他自己’造成的,重新拼合的过程虽然繁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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