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出当中每一个说话者的音色:男人,女人,孩童,老人,激情的,颓废的,标准口音的优雅高哥特语,几乎分辨不清词句的巢都方言——这些庞杂的信息本该在这凝固的时间与解裂的空间当中,顺着话语的意义一并灌入到听者的脑海里去,以强迫性的解析烧熔他们所有人的脑子,但出于某种原因,听者竟也享有了“不去注意”的权利。
即便如此,只在这一大堆不分重点的信息当中勉强清理出对自己有用的部分已经很难了。人类的观察本能在这里彻底宕机,不娴熟的人即便只是想要观察四周都会被海量的冗余情报干扰,仅仅是认知自身存在就得竭尽全力,遑论注意到更遥远的位置上正在发生什么。
“某种原因”本身正用手中的天鹰权杖支撑着自己,勉强保持着站姿。她没有呼痛,但每一声沉重的喘息都在暗示着她正在承受痛苦。些微的血气飘荡在这个混杂的房间当中,汇入了被拆解出的信息洪流之中。凡人的感官和思维几乎无法在浩如烟海的情报中发现这一点细微的差别,但藤丸立香自己确实清楚地感受到了:她在流血。
但她没有在意这点因做出了“应急处置”而必然会产生的副作用,任凭血珠从她的鼻腔当中流下,同样被解构为难以理解的信息情报,和其他房间中本就存在的东西混杂在一起。她只是抬起头,看向了“米塔·阿什恩”——或者说,曾经是一个灵能侍僧,可现在已经被混沌能量扭曲得不成样子的一团触肢、羽毛、肉翅、眼耳口鼻,以及许多似人非人的肢体器官所组成的怪物。
她直视着对方指出了正透过那被扭曲的躯壳戏谑地观察一切的犯人,草蛇灰线地扭曲剪切了许多命运的始作俑者,兴之所至地将之铺陈成通往眼前一切的道路的规划师:
“奸奇。”她的声音落在概念的轰鸣当中,几乎无法激起哪怕一点涟漪,可她仍旧继续说了下去,哪怕连她自己都听不见自己的声音,“我确实想到了这件事的背后有什么东西,但确实没预料到你竟然本体下场。”
“——因为你值得!”空间内回荡起一种激情的欢呼,混杂着掌声和口哨声,像是三流综艺节目为了烘托气氛而在演播室里播放的罐头录音,“藤丸立香,异界的漂流者,你总是能给我惊喜!哪怕此时此刻!”
祂听起来似乎确实情绪很高,就像任何一个喜欢炫耀的高智商罪犯那样,在犯罪成功之后对自己的受害人喋喋不休了起来:“确实,策划这个甚至谈不上阴谋的阴谋对我来说并不困难,但它胜在新奇!要知道,自从你拒绝了水晶宫殿的永久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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