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谢曜这个年轻人也有了一些了解,于是在谢曜到来的时候,他便望着对方说道:“谢参军,不知沈都督可曾批阅我所陈述事宜?”
谢曜闻言后便笑语道:“张君所涉种种,包罗河北事务良多,我等任事者岂敢怠慢,俱都即时呈献都督帐下。但都督是否批阅,确非我能所知了。”
张坦听到谢曜模棱两可的回答,神态间的失落也是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来,他深吸一口气,语调诚挚道:“我如今待罪阶下,若言必称忠义而无自计,想必参军也要笑我虚伪。旧年患于乡危身困,不得不屈身事贼,这实在是见污世道、羞辱门庭的罪迹,我不敢审辨。今次南来,临阵自缚归义,虽然半在无奈,但也实在是想要投效王事。如今虽然身在监下,更见王师豪壮种种,想要凭我一知薄能得于立身求进,这一点心迹炽热难耐,相处数日,参军可有知我?”
“大将军风骨擎天,行台势大壮威,大凡耳目聪明寻常之流,奋身投于大将军麾下求用,这是人之常情,并无可疑。”
听到谢曜这么说,张坦松一口气,而后又说道:“我旧日身在敌营,不敢自晦隐恶,也的确是手执权柄,深悉机宜,当中种种,都督若能兼听采纳,必能助益当下军事。而我急于洗罪立功,凡有所问,也绝对不敢隐瞒包庇。这一点心迹,还请参军待我坦陈沈都督帐下!”
讲到这里,他又担心谢曜年轻不敢担责任而不会为了自己尽力奔走,于是便又说道:“譬如当下,便有一谋,参军礼待我良多,我也无以为报,便以此策尽告,求于惠人惠己。”
说话间,他便讲起羯国近年来所经营的兴国渠并临清城种种,这都是在他家郡境之内的事务,讲起来自然翔实无比。更兼他今次作为石宣的前锋副将南来,对于这场战事中兴国渠和临清城能够发挥出的战略意义也有一个极为深刻的认识。
“临清所在,便是石贼今次资秣集散重点。”
他讲到这里,担心谢曜不通军务、认识不到这当中的意义之大,便又加了一句:“譬如后汉末年袁本初之乌巢,乃是羯国名门所在。早前因有羯国精军龙骧戍守,此地自然难以撼动,但如今龙骧军已经过河南来,而羯主石虎所率中军方抵信都,南来还有一段时间。若能抓住这一点空当,以奇兵突袭临清,羯国虽千万之众,也不得不无功而返!”
为了让自己的处境有改善,张坦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他又说道:“清河是我乡郡所在,临清督守文武官属,其中不乏我张氏子弟义故。谢参军若能将此谋进献,而沈都督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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