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
卫临声线晦涩地应道:“是,沈姑娘。”
当卫临的身影点地跃上房檐,穿堂风拂过,一缕似有若无的血腥味儿顺着涌向了沈落溪的鼻腔。
卫临常年游走在刀尖儿上,杀人是再寻常不过的事。
可空气中的这缕血腥味却显出些新鲜的气味,很明显是在昨日才沾染上的。
沈落溪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表情猛然一变。
“不好!巧雀有危险!”
待沈落溪快步走近巧雀房中时,床榻整齐冰冷,在枕头下塞着一封信。
“溪太医,族中忽然出了些事,我须得先行赶回处理,来日若有缘,我们上元国再会。”
信的内容简短,寥寥几眼,沈落溪便抬起了眸。
“越泽,你看这信的字迹是不是有些古怪?”
寻常女子的字迹大多以清秀婉约为主。
而在她手心儿中的这封信里,写信之人每逢落笔,都会刻意地将笔画放轻。
提笔时似乎因为某些下意识的习惯,不经意间显出了几分锐利刚毅。
“我们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巧雀的字迹如何,但事出反常必有妖,我猜……这封信十有八九是伪造的。”
至于伪造之人是谁,无需萧越泽明言,他与沈落溪也已然是心知肚明。
沈落溪沉默了一会儿,声线染上了分明的冷意:
“越泽,你趁着我待会儿去曲觞的时候,秘密地去趟后山,那里常有野兽出没,说不定苍云瑄就会将巧雀藏在那儿。”
萧越泽了然,在离去之前又不放心地叮嘱道:“落溪,你万事小心。”
沈落溪无声地点了点头,而后朝着和萧越泽相反的方向径直前去。
驼山深处,曲觞亭。
公西乘手执黑子,不紧不慢地落着棋局。
只见棋盘之上黑子越来越多,苍云瑄的白子渐渐显出了颓势。
“苍公子,这盘棋再怎么下,你都是必输无疑,又何必这般浪费你我的时间。”
说话间,公西乘又吃了一颗苍云瑄的白子。
“公西先生,这常言道,醉翁之意不在酒,我若是这么简简单单的就认输了,咱们这么干等着落溪来,岂不是实在没趣儿?”
苍云瑄浑不在意地从棋盒中又取出一颗棋子,尾音一扬,透着危险。
公西乘手下的动作不期然地一顿。
他竟不知道苍云瑄是何时去命人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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