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俊彬这个坏小子。
盛骁一下班反倒不困了, 他坐在出租车里,手肘支在车窗框上撑着头,吹着干燥的疑似由发动机加热过的空调风,两眼炯炯有神地死盯着面前的计价器。
他拿来的衣服里有一身是只见沈俊彬穿过一次的黑色运动装, 原本他是出于病人穿运动服方便活动的考量而准备的,但此刻他一看到这件衣服就联想起那小子当日撸起袖子来扑到他身上,把他按在沙发上强吻的情景——幸亏他力气大一点儿, 立场坚定一点儿,要是换了别人,在沈总监金钱和热情的双重攻势下,还不早就乖乖束手就擒了?
谁能逃得过那一嘴?
谁?
当然,他也没逃过。
他自以为是地用另外一种姿势进了场, 看似掌握了主动权,也比被动地屈从或是收人好处而就范的身段高档了一点儿,并为此沾沾自喜了好长一段时间,但其实说到底,沈俊彬的得益并没有显著的不同。
这就是沈总监营销手段的高明之处。
手里拿着钱,一把撒出去,想睡谁睡谁,想睡几次睡几次,先脱了裤子,实在不行再谈价。
盛骁冷笑, 他都没跟人这么玩过, 沈总监真是太会找刺激了。
身经百战的盛骁第一次遇到战功如此显赫的选手, 他感觉沈俊彬触犯了他的底线。
但作为一个没有考虑过底线的人,他的“底线”到底是什么,他也说不上来。
大约是他可以被沈俊彬睡,但是不能被沈俊彬打着感情的幌子,还拼命要跟他走心地睡。
这两者映射到实际生活中的区别实在是微乎其微,约等于没有,他心灵受到的伤害并不能当做呈堂证供。为了判断他到底遭受了多少损失,他的理智、尊严、价值观人生观乃至祖训一一闻讯赶来,多方会审,最后沉痛宣布:他的介意有点像是吃饱了撑的,无病呻丨吟。
别人没跟他计较就不错了,他还不安分守己,竟然敢跳起来贼喊捉贼?
再加取证手段不正当,所以他心里的那一团计较申诉无门,非常难以启齿。
难以启齿不要紧,他可以不启齿,但这并不影响他用肢体表达。
过去他给客人准备礼品和打包遗留物品时里三层外三层包装的闲情雅致荡然无存,随手拿了一只印有酒店LOGO的大号无纺布手提袋,把所有东西粗暴地塞成鼓鼓囊囊的一包,管它衬衣买来是几块还是几毛。
到了卖手机的柜台,他懒得东挑西选,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