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端了碗油煎了的红薯粉往老宅去孝敬大哥大嫂呢。”
李老爹对这些个琐碎小事并不感兴趣,只是点点头,“继孝两口子是个孝顺的。”
老袁氏自一片漆黑里睨了他一眼,“之前大房没分家时,我可没瞧出来继孝媳妇是个孝顺的,远香近臭,一大家子住在一起,再孝顺也孝顺不起来了,我看大哥他们这家分得好,不说继孝两口子,你看继礼两口子,年节打城里回来,也没少给大哥大嫂买东西,顺梢的还给继忠和继孝两家都带了东西呢,兄弟妯娌感情都好了不少,以往哪瞧得见这个?”
李老爹听着,默了半晌,翻了个身,打哈欠道:“天不早了,睡吧。”
老袁氏幽幽叹了口气,背过身去,闭上了眼睛,迷迷糊糊都要睡着了,冷不丁听到背后男人恍似梦语道:“大哥当初分家得了三十亩的水田,十八亩的旱田,再加上作为长孙分到的田,一共就有近六十亩的田呢,比咱家多多少?
去岁分家,继忠这个长子得了七成,继孝和继礼同荣槐这个长孙分剩下的三成,一人还得了近六亩的田。
换做咱家的话,咱家多出一个儿子来,统共就三十二亩田,继仁分去七成,剩下三成四个人分,继和他们一房就分两亩田。
老三和老四的儿子都还小,一个个又能吃,真分了家,那点收成哪里养得活孩子啊!”
老袁氏听着没接话,只装作自己已经睡着了没听见。
她知道老伴为孩子们着想操心的想法,怕下头三个儿子分出去过不好,不分家,田拢在一处,由他们两个老的把控着,不说顿顿吃饱,总饿不了孩子们肚子。
当爹当娘的,哪能不为孩子呢。
可惜,老伴忘了,儿子都大了,孙子都娶媳妇了,这么多人挤在一个屋檐下,脾性各不相同,牙齿和嘴皮还有个磕磕碰碰呢,更何况是这么多人。
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不知养家难,也说不得他们压根就领会不了这份心啊。
——
便是儿子生了孙子,孙子都娶亲了,但在当爹的眼里,自己的孩子仍还是孩子。
李老爹眼巴巴的望着四个儿子带着干粮出了村,还站了半晌没走,一直到儿子们的身影一点都看不着了,这才恋恋不舍的转了身。
回到家,天才蒙蒙亮,但家里老老小小的都已经起了床,李荣檀要去上村塾,吴氏特意给了他一个昨晚没吃完的红薯让他吃了,垫吧垫吧好去村塾,这都是李老爹交代过的,小孙子年纪小,饿着肚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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