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即装出愤怒的样子,一拍御座的坐褥,几乎就要站起来,但似乎是考虑到在殿上,才面前安坐。
帷幕之中的太皇太后在此时呵呵的笑了笑,道:“所以,两位御史是承认了结党?”
刘挚和王岩叟猛然抬起头来。
结党?!
他们两个?
想要张口反驳,话却被堵在喉咙里,根本说不出来。
因为御史台的新党御史们,已经议论纷纷了。
而他们不敢反驳。
因为有无数人证物证可以证明,他们平素常常来往。
这些事情在平常,可能没什么。
同僚之间互相交流而已。
可太皇太后一个结党的帽子扣下来,那些平素无关紧要的事情,立刻就成为了铁证!
他们若敢否认,立刻就是一个欺君的罪名。
那就再没有人能救得了他们了!
刘挚没办法,只能效仿前人故智,连忙拜道:“奏知慈圣……臣闻欧阳文忠公曾曰:小人无朋,君子有之……”
“臣与监察御史岩叟……实乃君子之交,不涉丝毫私利……伏乞慈圣明察之!”
他当然知道,这样说的后果是什么?坐实了他和王岩叟结党。
可他没有办法。
因为他无法解释自己和王岩叟私下往来密切,甚至在御史台中也不避人的做派。
与其被新党的人扣一个结党的帽子,贬斥出朝堂。
不如主动和庆历君子们绑定起来。
这样,他们就算被贬也可以和人说——吾等乃为新党小人所戕害,一如庆历君子!
庆历君子们,后来可都是大宋的擎天柱!
范文正公、韩魏公、富韩公还有现在在朝堂上的太师文潞公……
皆是当年的庆历君子!
刘挚的主动承认,让帷幕内的太皇太后顿时噎了一下,旋即勃然大怒,再不顾什么体统:“尔竟敢用欧阳文忠公之言,以庆历君子自比?”
庆历君子!
那可是这位太皇太后在成长的时代,所仰慕和憧憬的天下楷模。
范仲淹、富弼、韩琦、文彦博、欧阳修……
哪一个不是忠心耿耿的大宋忠臣?哪一个不是忧国忧民的社稷栋梁?
现在,这个无耻小人,竟敢以庆历君子自比?
太皇太后的愤怒自然是可以想象的。
她此时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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