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请他了。
“可是因为梓州路的事情?”赵煦问道。
梁从政颔首:“大家圣明。”
“太母和母后,没被气着吧?”赵煦问道。
梁从政叹息了一声。
赵煦就明白了,很生气!
生气就对了!
因为赵煦同样很生气,甚至可以用愤怒来形容。
但他生气的点,不在李综横征暴敛。
而是这个家伙蠢!
刮地皮都不知道找个地方刮!
梓州路那种穷山恶水,就算把地球挖穿了,能搞到多少钱?
从御史台的乌鸦们的统计数字来看,梓州路从元丰六年迄今,各县摊派、强征和新增的苛捐杂税加起来,大约就三十多万贯(匹、两)。
哪怕加上正税和其他收入,梓州路从元丰六年迄今,大抵是一百五十万贯(匹、两)。
换而言之,这个家伙,为了区区三十多万贯的加税。
就将一路数州,霍霍的就差暴动了。
真要出了问题,搞出了民变。
单单是为了镇压下去,得花多少钱?
一千万贯也打不住!
赵煦只能在心中,将那个混账痛骂一顿。
然后揉了揉太阳穴。
“今年严守懃在四川路,大概是白干了。”他想着。
“四川路那边那点新增的茶钱收入,恐怕都拿出来去填梓州路都不够,还得从四川那边调大量资源过去灭火!”
赵煦作为皇帝,心里面是有逼数的。
老百姓,是绝不能逼得太死。
这韭菜根要是被割断了,再也长不出来,甚至化身成为韭菜狂魔,反过来追着皇帝咬。
那就是吃枣药丸。
所以,他心中其实已经有了大概的处置方案。
先灭火,先肃清错误影响再说。
这就需要找一个能干的、清廉的,而且熟悉梓州路那边情况的大臣过去灭火才行。
谁呢?
在去庆寿宫的路上,赵煦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一个个人选,在他心中浮现,又被他否决。
不是不适合,就是太老了。
川西那种地方,环境太艰苦了。
没几个肯去的,肯去的人里面大多数是老臣。
赵煦也实在不忍心,叫那几个给老赵家卖了一辈子命的老臣,依然奔波颠沛在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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