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枫从林栖阁搬了出去,住在长柏边上,让长柏督促长枫读书。
不得不说,盛紘的办法还真不赖,长柏这人,正直还有些古板,骨子里就带着几分严肃,不说话的时候,就跟板着脸似的,颇具威严,长枫平日里在长柏面前,可都拘束的很。
晚上,顾二似是心情不好,过来找王重吃酒,往日顾二过来,都会带着两个儿子,同旭哥儿还有茜姐儿玩耍,今日却只带了个石头。
“发生什么事情了?”几杯酒下肚后,王重问道。
“哎!”顾二叹了口气,举着酒杯,双目望着,似有些出神:“子厚,你说这世道究竟是怎么了?哥哥陷害弟弟,叔叔栽赃侄子,堂兄们也都往堂弟身上泼脏水!”
王重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什么意思?”顾二不是蠢人,相反他很聪明,自然知道这几句话的意思,只是不明白王重为什么会这么说。
王重没有正面回答顾二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叔侄兄弟之间可有仇怨?”
“哪来的仇怨!”顾二仰头又是一口饮尽,语气中满是不解、无奈还有唏嘘。
王重提壶添酒,说道:“既无仇怨,剩下的,岂非只有利益!”
顾二一愣:“利益?”
王重道:“若非如此,难道还有别的原因,总不能是那人生来便人厌狗嫌,是人见着他,都恨不得把他弄死吧?”
顾二一个激灵:“可什么样的利益,能让他们这么对待一个血脉至亲!”
王重道:“无非便是名声、财帛、权势!”
“可我又非嫡长,有何······”顾二话说一半便猛然僵住,双目圆瞪,眼中流露出的,是慢慢的不可思议的神色。
王重道:“仲怀虽非嫡长,却是宁远侯府嫡次子,听闻令兄自幼便身负恶疾,宫中太医和地方名医请了无数,尽皆束手无策,令尊顾侯爷又正当壮年,春秋鼎盛,保不齐谁走在前头,令兄又没有子嗣,将来宁远侯的爵位,回落到谁身上?”
“我?”顾二指着自己道。
王重道:“仲怀已非孩童,爱之深,责之切的道理,难道都不明白?”
“我······”顾二已经有些动容。
王重又道:“整个宁远侯府,与仲怀同辈的兄弟之中,有那位似仲怀这般,自幼便得顾侯亲自教导武艺,授以兵法的?”
“仅我一人!”顾二沉声道,心中却已泛起了惊涛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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