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惊讶地挑眉:“你认得奉孝?”
祢衡脸色更黑:“一面之缘罢了。”
杨修笑得格外开心:“这正平呢,前几个月闲着没事去找曹司空的不快,被郭祭酒笑容满面地挖了坑,不轻不重地挤兑了一番,心里正不舒坦呢。”
接受到祢衡不满的注视,杨修打了个哈哈,“……说这些倒也没意思得紧。你们先坐这痛饮几杯,我还要帮董兄待客,去去便回。”
杨修干脆利落地“待客遁”,无视祢衡如有实质的眼神威胁。
房中只有一张长案,崔颂在其中一边坐下,取过酒器为自己斟了一杯。
“正平为何不坐?”
祢衡带着郁气坐下:“你就是特意替德祖气我来的?”
崔颂替他倒了杯酒,从袖囊中取出一本罕见的纸质书籍。
祢衡没有接手,只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崔颂。
“这是前几日我与你提过的那本孤本的手抄籍,为了方便携带,尽抄写在这蔡侯纸上。”
祢衡总算想起前些日子崔颂让他帮忙引路去曹操府的时候,曾以“不逊于《天工开物》的孤本”当诱饵,引他就范。
当时他想早点甩开崔颂,遂趁他之意带他去曹操府,事后早忘了所谓的“孤本”一茬,哪知这不被他当真的“胡萝卜”,竟然被崔颂带来了。
“我以为这是你的权宜之词,竟还真有?”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而于谎言一物,有的谎言能说,有的谎言绝不能碰。”
“你在说什么废话。”祢衡端酒啜饮,假装没听懂崔颂话中的深意。
崔颂也不着急,把书本推了过去,若无其事地管自己喝酒。
室内顿时沉入诡异的安静中。
祢衡忍了又忍,终究没忍住对记载奇言的“孤本”的心痒,绷着脸打开。
没看两行,他便沉入其中的奥义,正兴致高昂的时候,翻开下一页,忽见十个光秃秃的文字:
“预知后文,且听下回分解。”
祢衡额角的青筋隐隐冒出:
“崔子琮……!”
崔颂淡定地饮了一口酒:“正平息怒。抄书一事颇费心神,因我急着赶路,故只抄了这么几篇。”
“你当我会信你的鬼话?”
崔颂无辜摊手:“当真如此。正平若不信,可看看这墨迹。”
“那这‘下回分解’的十个字是怎么回事?”
“备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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