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去之时,紫阳道人意味深长地提醒了他一句,“入我昆仑门下,就要守我昆仑的规矩,猜到的事情,没猜到的事情,都烂在肚子里,知道了吗?”
魏十七心中一凛,应了声:“是!”他垂着手退后,低眉顺眼地离开了凤凰台。
夕阳西沉,霞光满天,凤凰台沐浴在血一般的残照下,而在视线不能及的远方,黑夜的阴影已经张开小半羽翼,铺天盖地袭来。紫阳道人深深吸了口气,低声道:“世事难料,机关算尽,这一局棋,不到最后是看不清胜负的!”
待魏十七的身影消失在视野外,大长老邢越从树影下步出,恭恭敬敬稽首行礼,道:“见过掌门师兄。”
紫阳道人没有回头,他望着对面的空竹山,随口问道:“你觉得魏十七如何?”
邢越略加思索,评价道:“是个聪明人,运气不错,只怕他心思活泛,不肯为昆仑牺牲。”
紫阳道人不置可否,笑笑道:“聪明尚在其次,运气不错倒是真的,能熬过巴蛇残魂夺舍,前途不可限量,嘿嘿,小师弟的衣钵,终于有了传人,这是我昆仑的幸事。”
“掌门师兄,他说的话都可信吗?”邢越尚有顾虑,忍不住多嘴了一句。
“不管你信不信,我反正是信了。”
邢越哑然失笑,道:“是,是我多虑了。”
“太一宗那边,也该有个了断了,我意已决,给他们山河元气锁和月华轮转镜,换人。”
邢越吃了一惊,急忙道:“兹事重大,还请掌门师兄三思!”
“三思过了,就这么办。”
“那镇妖塔怎么办?少了山河元气锁,流石峰上的护山禁制形同虚设,况且……况且镇压在塔下的……”邢越双眉紧紧绞在一起,他不是不在意苍龙洞中一干昆仑弟子的生死,实在山河元气锁是昆仑开宗立命的根本,最是要紧不过,无论如何都不能有失。
“师弟,稍安勿躁。我且问你,太一宗知不知道,镇妖塔和山河元气锁维系着流石峰上的护山禁制?”
邢越苦笑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昆仑也不是铁板一块,他们就算不清楚底细,也会猜到几分,潘乘年是渡劫期的大修士,恐怕是瞒不过他的。”
“潘乘年的确厉害,每次见他,都要刮目相看,一身修为也就罢了,反正集宗门上下之力,用灵药砸也能砸出个渡劫期来,倒是太一宗在他手上蒸蒸日上,两度攻上流石峰,了不起!不过,师弟,那两次我们有没有开启护山禁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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