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阮静,是赤霞谷的那个阮静,而不是借尸还魂的那个阮静。魂魄还残留着天狐的气息,身体里只剩下未曾觉醒的睚眦血脉,青冥诀的种种神通已经离她远去,这具混血的身体除了强横一些外,别无长处。她不甘心接受命运的安排,就此沉沦,纵然不能再度强大,至少也要有用。
魏十七明白她的心思,略一沉吟,道:“剑修也好,玄修也好,大抵是这方天地最上层的人物,不过即便凌驾于凡人之上,也有棋手棋子之别,昆仑派的紫阳道人,朴掌门,太一宗的潘乘年,楚天佑,以天地为棋盘,谋划布局,是棋手之流,在他们眼里,什么长老耆宿,宗主殿主,弟子门人,都只是受人摆布的棋子,有人地位高,有人地位低,但谁都摆脱不了束缚。”
阮静想了想,道:“是这个理,不过你这么说……怎么说呢……”她听着有点刺耳,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魏十七继续说下去,“棋手棋子也并非一成不变,当年你奉紫阳道人之命前往蛮骨森林,你是主宰他人命运的棋手,而螭龙姜永寿,青鸟潘云,夔牛晏南平,朱雀沈瑶碧,玄龟江巨野,他们就是受制于你的棋子。”
“然后呢?”
“此界与上界接通,紫阳道人陨落,昆仑派实力大损,强敌来袭,太一宗灭门,潘乘年和楚天佑无有幸免,这是灾厄,也是机会,若要将命运把握在自己手里,只有趁势而起,成为落子的棋手。”
这一席话说到了阮静的心坎上,她亦是傲气之人,之前在流石峰,她以掌门之徒,昆仑长老的身份,压制御剑宗莫、丁、许、司徒四位长老,隐隐与五行宗宗主朴天卫相抗衡,从未甘居人下,及至赤霞谷一战失利,肉身毁坏,迫不得已夺舍重生,剑道上的修为尽失,前后的反差让她极度失落,此刻听到魏十七有这样的“狼子野心”……呃,应该说“雄心壮志”才对,她倒鼓起了兴致,打算掺上一脚。
倒没什么特别的心思,只是好奇,解闷而已。
“镇海关骠骑将军许长生与京师的大豪商陈东过从甚密,微寒时得其资助,暗地里早有勾搭,谋划已久,太一宗灭门的消息,正是陈东最先传递给许长生的。此番天灾人祸,民不聊生,十八路反王作乱,许长生趁势兴兵,时机抓得如此之准,陈东功不可没。”
“许长生出兵,陈东出钱粮,扫平各路反王,攻克京师,改朝换代也不是什么难事,唯一需要忌惮的是太一宗留在赵天子身边的玄门修士。许长生其实早有预谋,他命幼子许砺拜在仙都门下,师从其舅父邓元通,打的就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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