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阵,仰头丢入口中,囫囵吞下肚去。丸药滚入腹中,瞬息融化,一股霸道的热力充斥四肢,毛孔开张,热气腾腾,计白额虎吼一声,后背倏地飞出一头大虫的虚影,吊睛白额,胁插双翅,竟是一头罕见的飞天白虎。
陆崖不禁摇摇头,低声道:“二兄以药力催动飞天白虎的血脉,本钱下得不小……”
魏十七问道:“那丸药很难得?”
陆崖道:“那是天妖遗下的东西,有个很长很古怪的名目,叫做‘泣血蒸骨沥神丹’,荒北城上下统共也没有几粒,用在计白额身上,可惜了。而且此丹药力太过霸道,计白额驾驭不了,只怕散功后要大病一场,不调养个一年半载,站都站不起来。”
飞天白虎无声地咆哮了数声,双眸骤然亮起,将翅膀一拍,返身扑下,钻入计白额体内。计白额深深吸了口气,身形暴涨,化作一个七八丈高的巨人,抬起右脚掌狠狠踏下。
缠在脚掌上老羊皮亦非凡物,竟然不破不裂,铜钎猛地往下一沉,没入半尺,随即反弹回来,力量大得惊人。计白额咬牙切齿,暴喝一声,拼尽全力一踏,铜钎末端顿时穿过羊皮,戳透脚背,鲜血涌流而出,尽数被吸去,没有一滴散失。脚掌、脚踝、小腿、大腿,原本粗壮的右腿以肉眼可辨的速度干瘪下去,皮包骨头,惨不忍睹,铜钎吸足了精血,缓缓旋转,离开计白额的脚背,坚定地钻入海妖尸身中。
计白额单脚跳着避让在一旁,泣血蒸骨沥神丹的药力如潮水般退去,鼓胀的身躯缩回原状,他一屁股跌坐在肉山上,天旋地转,气喘吁吁,脸色因失血而惨白,眼眶深陷,双眸神采涣散,心神亦有些恍惚。
以泣血蒸骨沥神丹凝聚血脉之力,以飞天白虎的精血催动嗜血铜钎,这就是陆觞打的如意算盘,单论血脉,荒北城中当然有更好的选择,比如说城主禁锢的那头天妖雪狐,比如说三大豪族的直系子弟,但动他们的精血无异于白日做梦,退而求其次,只好牺牲计白额了。
肉山在颤抖,嗜血铜钎沿着冷艳锯破开的创口,越钻越深,海河马的皮肉不知多厚,仿佛没有尽头,在飞天白虎的精血耗尽前一刻,铜钎终于触及到一滴海妖鲜血。一滴血中蕴含的妖元竟是如此充沛,嗜血铜钎嗡嗡而鸣,一下子胀大了十余倍,海河马脊背上的创口猛地绽裂,破开一道丈许长的伤口。
陆觞一拍大腿,兴奋道:“成了!”
计白额亦松了口气,他挣扎着站起来,腰腿忽然一软,从肉山上骨碌碌滚落。儿子的手下人不同于千都城远道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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