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族亲卫前去通报,过了片刻,那亲卫出来传话,说胡帅请他进去。
极昼殿得首穷天狐苦心经营数千年,集雄伟精巧于一身,堪称“大瀛洲第一殿”,河丘城距离极昼城不远,沙艨艟身为胡帅的心腹爱将,不知来了多少趟,早就看得熟了,他目不旁视,一路脚步噔噔,直闯入大殿。
大殿之中鼓乐飘飘,一队妖娆美女弹琴的弹琴,鼓瑟的鼓瑟,吹笙的吹笙,胡帅居中而坐,向魏十七频频举杯,更让沙艨艟吃惊的是,魏十七并非孤身一人,他身旁端坐着一个娴静貌美的女子,眉宇间英气逼人,让人无法正视。
胡不归招招手,命亲卫给沙城主摆上宴席,笑问道:“听说你与魏道友见过一面,怎地巴巴地追上来了?”
沙艨艟心中一凛,显然在胡不归眼中,魏十七与他平起平坐,配得上“道友”二字,他咋咋呼呼称呼他“魏老弟”,却有些不妥了。他心中转着念头,笑道:“魏城主远道而来,过河丘城而不入,只在大河边喝了一顿酒,实在不过瘾,我这个当主人的过意不去,只好赶到极昼城来作陪一二。”
胡不归指着他大笑道:“你是惦记着老夫这里的美酒了吧!”
沙艨艟打蛇随棍上,道:“胡帅珍藏的美酒向来秘不示人,难得魏城主来,沙某说什么也要凑个热闹,讨几杯尝尝。”
胡不归捋着胡须呵呵而笑,亲自斟满一盅酒,递到沙艨艟手中,眼中流露出询问之意。沙艨艟起身接过酒盅,朝魏十七甩了个眼色,示意是为他而来。
那酒盅用一整块柏根雕成,雕工精细,大得异乎寻常,斟满了琥珀色的美酒,喷香扑鼻,中人欲醉。沙艨艟捧在手里尝了一大口,黏稠的酒液缠然在舌间,醺醺然,飘飘然,赞不绝口。
胡不归道:“这酒是天妖秘藏于地下酒窖里的上品,统共只得十余坛,开坛检视,只剩下三分之一,都凝成了酒膏,用上好的新酒兑开了才能喝。唐橐嗜酒如命,牛嚼牡丹不辨粗细,老夫都舍不得给他,你倒赶了个巧,回头小心他找你算账!”
沙艨艟道:“河丘城也产美酒,我送个百八十坛给他,不及胡帅的酒好,胜在量大,管够!”
三人你一杯我一杯,绝口不谈正事,吃到酒意上头,胡帅踉踉跄跄站起身,相送魏、秦二人出了极昼殿,沙艨艟眼神迷离,尚有几分清醒,强自支撑着扶住胡帅,腆着脸说些客套话,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
待二人离开后,沙艨艟才松了口气,抬头看胡帅,却见他眼神清明,并无多少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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