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宫主举目望去,只见岳白首不遗余力催动银甲殿,破空穿过正阳门,跃入天庭。朔风呼啸,天地震荡,银甲殿并未归复原位,歪歪斜斜投往云池,滑行数千丈,像断了线的鹞子,从空中一头栽落。餐霞宫主崔华阳伸手一指,水镜溃散,云池内腾起云山雾海,凝成一只大手,将银甲殿一托,稳稳置于池畔。岳白首跨出银甲殿,踉踉跄跄,倒头就拜,他脸色苍白,双手微微颤抖,显然这一番奔波消耗极大。
水镜之影历历在目,却不通语音,崔华阳拂动手掌,云雾翻滚,将闲杂人等隔绝在外,问道:“何事如此惊慌?”
岳白首定了定神,将金冠子喝破“天帝孽种”的细细道来,他深知兹事重大,连金冠子、丙灵公、杜司陵三人的语气都学了个十足,不敢增一字,不敢减一字,生怕犯下“失之毫厘谬以千里”的过错。
王京宫主曹木棉,御风宫主闻南塘,骖鸾宫主谢东阁,餐霞宫主崔华阳,四位宫主听得天帝下落,尽皆静默不语,岳白首心中忐忑,不敢抬头。
过了良久,崔华阳挥手命他暂退,约束得闻天帝秘辛之辈,暂留于银甲殿中,不得擅离,不得擅议。岳白首匆匆领命,云雾一分,将他送了出去。
异域赌斗,不知经历了多少回,没想到竟惹出这等祸事来!崔华阳沉吟道:“诸位道友意下如何?”
王京宫主曹木棉悠悠道:“天帝失踪已久,当年那场大变故,与吾辈并无干系。”
骖鸾宫主谢东阁看了崔华阳一眼,道:“杜司陵终是银甲殿中人,瑶池宫主未必会这么想。”
瑶池宫主乃是天庭老人,深谋远虑,深不可测,深深打上天帝一脉的烙印,若被她得知“天帝孽种”现世,定会不依不饶闯入正阳门,揪着他们问个明白。
曹木棉道:“瑶池宫主固然神通广大,星域浩瀚,要找到正阳门,破关而入,亦非易事……”
御风宫主闻南塘冷冷道:“莫要忘了律伯笏。”
曹木棉住口不语,律伯笏,广恒殿,伯蓍真人,十方大衍算,若瑶池宫主不惜“星药”,或可算定正阳门所在。
崔华阳微微摇头,毫不客气道:“天帝现踪,三位道友难道甘愿置若罔闻?”
三人沉默片刻,曹木棉涩然道:“且不说天帝是存是亡,纵然寻找他,又能如何?天庭四分五裂,积重难返,杜司陵如此孜孜不倦收罗‘星药’,只怕那位的境况,也未必好到哪里去。三十三天外那几位宫主——”他忽然住口不言,过了良久,长长叹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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