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起,摧枯拉朽撕开洞天,殿宇梁架如雪狮子向火,无声无息融开一个大窟窿,蓝容与闷哼一声,衣袖猎猎作响,满头乱发如火焰狂舞,竭尽所能,勉力收拢残破的洞天。
帝子赐下一杯气运,果然非同小可,气运不可轻动,慎之,慎之。
云雨高阁,危崖深潭,尽皆灰飞烟灭,如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生生抹去,魏十七不为已甚,将金符收起,衣袖一拂,劲风鼓荡席卷,那顽铁一层层剥落,碎屑窸窣落下,无移时工夫便只剩一团赤红的铁浆,热力四射,鼓胀流淌,似乎孕育着什么活物。
金母殿主果然神通广大,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崩塌的洞天竟徐徐合拢,虽未能尽复原状,天地却渐次稳固下来。魏十七袖手旁观,不闻不问,听任蓝容与施为,目光落在那一团铁浆上,心中忽然一动,倒有些后悔,不该助其一臂之力,破开顽铁。
铁浆冷却,红热渐渐退去,凝成一头猿猴的模样,呲牙咧嘴,抓耳挠腮,没有一刻安静,眼中射出两道金光,四下里乱扫。蓝容与飘然上前,双眉微蹙,那顽铁沉于金母洞天深潭下,不知历多少年月,向来当作试剑石,金母殿炼成法宝,先以此铁相试,抵得住反震之力,方可留下,连她都不知那顽铁内竟藏有一只铁猴,天生地长,别具灵性。
魏十七觉得有趣,随口问道:“此系何物?”
蓝容与听若不闻,缓缓伸出手去,禁锢天地,欲将那猴头擒下。那铁猴忽然将身一纵,踏足处虚空绽开无数惨白的裂痕,只一窜,便落在魏十七肩头,向蓝容与怒目而视。
魏十七伸手摸摸它的脑袋,不觉有些心动,道:“此物应运而生,与吾缘份匪浅,蓝殿主可否相赠?”
蓝容与目视铁猴,暗暗叹息,金符破开顽铁,灵机点化铁猴,对方问这一句,是给足她面子,她若一口回绝,姑且不论魏十七答不答应,做不做得到,神物择主,强留之,损人不利己,反而结下仇隙。换作旁人,她自然不惧,但魏十七乃帝子使者,“诛仙”金符利不可挡,当真翻脸相斗,只怕殃及金母殿,反而不美。
金母洞天孕育的一头灵物,她大可做主相赠,无须惊动元君,蓝容与展颜一笑,道:“魏殿主只管取去,蓝某并无异议。”
魏十七颔首道:“多谢蓝殿主,日后当有回报。”他将铁猴轻轻按住,身影微晃,已遁出洞天,落定于金母殿中。
蓝容与紧随而至,仰头望向破损的殿宇,伸手虚虚一抚,无数星屑从天而降,将金母殿一一修复。待到破损处严丝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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