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天外,光明顶,水声凭空响起,一开始淙淙潺潺,无移时工夫便涛声大作,浮屠海横空出世,浪奔浪涌,蜉蝣子分开波涛,踏浪而出,眼窝深深凹陷,脸色灰败,憔悴不堪。
光明宫主列御寇立于巨崖之上,面朝云海,赤日初升,伟岸的身躯忽明忽暗,渐渐连成一片绚烂的金黄。
蜉蝣子躬身见礼,有气无力道:“铸铜殿蜉蝣子,见过光明宫主。”
列御寇垂下眼帘,当年蜉蝣子立下大功,得以在光明顶留下一滴浮屠海水,只可接引三次,他不惜耗去一次保命手段,从星域回转光明顶,定是出了什么岔子。佟丁牛自立门户,非是他一具分身,安危存亡,无可感应,列御寇淡淡道:“佟殿主何在?为何匆匆折返?”
蜉蝣子深深吸了口气,将铸铜殿跃入星域,偶遇瑶池抱虚车,与金母殿主蓝容与接战,事无巨细,一一禀告。
列御寇负手而立,静听蜉蝣子道来,他于金母殿主着墨不多,三言两语,反倒对那出身正阳四宫,持诛仙金符,不知姓名来历的凶徒,所述甚是详尽。当年那一场倾天之变,时至今日,余波未绝,反而有死灰复燃之势,列御寇不无叹息,西华元君既然选定了立场,便是三十三天外诸宫的大敌,佟丁牛深得他看重,这一次却运数不济,只怕凶多吉少。
沉吟片刻,列御寇道:“汝有所不知,天后业已降临正阳门,那修炼命星秘术,持天后金符的凶徒,乃是餐霞宫云浆殿主魏十七,他虽是一小小殿主,却深得天后眷顾,道行手段,与王京、餐霞、御风、骖鸾四位宫主不相上下,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蜉蝣子虽然自恃神通了得,却也知三十六宫宫主乃天帝敕封的仙界之主,万万不可小觑,列宫主对那魏十七评价如此之高,他弃了佟殿主独自逃回光明顶,虽非明智之举,竟歪打正着,躲过一场劫数。
果不其然,列御寇道:“佟殿主未退,汝弃了他先行逃遁,不无过失,且记着,若佟殿主平安归来,自由他处置,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吃点苦头在所难免。若佟殿主回不来,光明宫再无铸铜殿,汝便是无所寄身的孤魂野鬼,且在吾麾下修炼,日后讨伐外敌,可为先锋,力战不退,杀出一条血路,亦是一条活路。”
蜉蝣子道:“但凭宫主处置,无怨无尤。”
列御寇看了他一眼,轻轻叹息,挥手命他退下,心道,连蜉蝣子都看出,佟丁牛在劫难逃,姜夜一道金符,竟如此厉害吗?他低头忖度良久,轻轻拂动衣袖,数道气机鱼贯而出,片刻后,斗牛宫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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