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死,存与亡,兴与衰,只在一念间。
龙王涩然道:“为何是山都殿?”
“彗月殿主仇真人,连城殿主丰囚鸾,江郭殿主麻蕈,尽在五明宫中,孤家寡人,尚不足以撑起一殿,不过既然同处一宫,总得留点念想。”
“那山都殿主——”
“山都殿主鹘真人业已死于非命。五明宫原有一体两翼三殿,山都殿为首,连城江郭二殿为辅,龙王足以服众,不知意下如何?”
龙王见再也推脱不得,只得长叹一声,苦笑道:“也罢,五明宫就五明宫,山都殿就山都殿,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不过以势压人,毕竟心存芥蒂,若不及早消除,日滋夜长,保不准日后生出事端来,还请五明宫主未雨绸缪,将吾打服!”
好一个“心存芥蒂”,好一个“将吾打服”,龙王坦坦荡荡,明言迫于形势,不得不服软,万丈豪情纵消磨殆尽,总还剩下那么一星半点,盘结于胸中不可去,换成帝子亲至,他万念俱灰,甘拜下风,但眼前之人乃是五明宫主魏十七,终不能轻易释怀。
此言早在意料之中,魏十七略一颔首,应道:“可!”
话音未落,阳钧洞天风起云涌,千里彤云滚滚碾过天际,压得极低,雷声隆隆而作,八条雷蛟张牙舞爪,时隐时现,使出吃奶的力气,将洞天牢牢护住。蓦地里一声惊雷,霹雳狂舞,彤云分开一个巨大的漩涡,一柄门板也似的大刀从天而降,刃未开锋,锈迹斑驳,以雷霆万钧之势,稳稳插落在龙王身前。
龙王深吸一口气,浑身热血飞腾,发尽上指,噔噔噔大步上前,伸手将大刀拔起,以刀拄地,“嘿嘿”笑了几声,道:“五明宫主好生爽快,吾也不惺惺作态,此刀狼犺笨重,名号实不雅,是为‘杀狗刀’!”
魏十七五指凌空一抓,将赤铜铸恨棍摄入掌中,摇首道:“龙王无须在意,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屠一佛,屠一神,屠一狗,并无二致!”
龙王双眸爆出两团精芒,不再废话,大喝一声,身形疾往前冲去,杀狗刀拖在身后,如枯叶跳于风中,叮当作响。
若与他此来彼往,大战三百回合,才将其降服,有何脸面降服龙王,屈尊当那小小的山都殿主?要么不打,要打就狮象搏兔,一口气打得他没了脾气!魏十七早有觉悟,双手持定赤铜铸恨棍,闷哼一声,颅顶、后颈、右臂腋下、脐上三分、左腿膝弯五处灵机池齐齐震动,丹田内天帝气运一缩一涨,立足之处破碎虚空,雷火蜂拥而入,洞天竟有崩塌之虞。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