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那姓韩的自以为得计,收服这一干河中魔犀,迟早会惹上大麻烦。
他下意识看了一眼契将军,却见他神游方外,不知在想些什么,想来也没有提点对方的意思。
天渊河中追随韩十八的那些魔物,乃是聚居于河底的“魔犀”一族,体型大小相差甚大,以辟水魔犀为首,与另一“鬼蟒”族乃是世仇,收留魔犀,无异于得罪鬼蟒,彼辈上得岸不过尔尔,在水中生猛得很,一旦被其缠住,殊难挣脱。魏十七入深渊未久,并不清楚其中的关节,偶见河中魔犀意识脆弱,便以命星煞气驱使彼辈,试探岸上大军,果然轻易得手,却不想辟水魔犀契染所灭,幸存的魔犀没有头领,受了十恶煞气侵蚀,浑浑噩噩,主动投向命星之主以求庇护,魏十七任其追随不去,并未放在心上。
行了数个时辰,白日西坠,霞光纵横万里,天渊河拐过一个大弯,折向南行,河面宽阔,流速渐趋和缓,数股暖流汇聚而来,河水汩汩泛着气泡,散发出刺鼻的硫磺气息,浮冰渐次消融,魔物大军弃冰靠岸,松一松腿脚,暂且歇息。百岁谷在大河之东,继续顺流南下,远兜远转,白白耗费时日,接下来的路程只能靠两条腿翻山越岭,没有捷径可走。
契染命仓、华二将在此驻军,心中另有打算。仓谷糜挺身在前,有板有眼发号施令,华隆头眼珠一转,隐隐猜到几分,留了几分心眼,眺望千丈之外,天渊河上游浮冰的动静。静水流深,暗潮涌动,无数鬼蟒如嗜血的恶魔,逆流蜂拥而前,不顾一切扑向浮冰,河底血气鼓荡,动静虽不甚大,细细留意当可察觉。
然而令华隆头失望的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浮冰之上不见韩十八,连那猴头都杳无踪影,为首一将乃是牵机心腹阴钥,面无表情注视河面,不知在盘算些什么。此女颇有见识手段,鬼蟒逆流来袭,当是故作不知,暗中定有布置,他不禁叹了口气,嘀咕道:“没好戏看了!”
仓谷糜听在耳中,回头道:“有什么好戏?”
华隆头指指天渊河,道:“适才一群鬼蟒追逐魔犀而去,浮冰之上有阴钥坐镇,掀不起什么浪头来。”
仓谷糜心眼粗大,未曾觉察异动,顺着他所指望了几眼,随口道:“水中鬼蟒出没亦数寻常……”话音未落,却见天渊河上游兜底翻腾,水雾铺天盖地,一条条粗大的鬼蟒窜来窜去,搅得波涛汹涌,河水倒流。他“哎呀”叫了一声,“好大一群鬼蟒,难不成是发疯了?”
华隆头“嘿嘿”而笑,幸灾乐祸道:“发疯了,当真发疯了!”
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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