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途跋涉多靠两条腿,所耗血气不多,又可磨砺肉身,一举两得,到了契染这等境地,更是翻山越岭如履平地,一起一落横掠十余丈,几与飞鸟无异,只是走得快,动静也大,根本无从掩饰形迹。
抱虚木飞舟解决了他的大难题。
天地一片混沌,风雪愈来愈猛,魏十七留有余力,分心二用,一壁厢操纵飞舟,鬼魅般穿过暴风雪,一壁厢留意血舍利手链的动静,一气飞出数千里之遥,方才寻得一处避风的山坳,停下歇息。
契染有备而来,张开一座九阳狐皮帐篷,隔绝肆虐风雪,温暖如春,置下烈酒,邀魏十七共饮。
喝了五七杯酒,腹中暖洋洋甚是舒服,契染跟魏十七打个招呼,翻身躺倒,不一刻便鼾声大作。操纵飞舟长途跋涉,有命星源源不绝垂落星力,本元损耗极为有限,但神识始终紧绷,终有些疲倦,魏十七放空身心,取下右腕那串血舍利手链,一枚枚掐动盘玩。眼帘低垂,似睡非睡,鼻息若有若无,掌心忽然一烫,原本冰凉的血舍利炙热如火,剧烈跳动,契染的鼾声亦嘎然而止,一骨碌翻身坐起,脸上流露出警惕之色。
魏十七“咦”了一声,道:“似乎是个大家伙?”
契染呵呵笑道:“无妨,九阳狐皮汇聚阳气,于风雪中如幽夜之烛,旁人难察,北地异兽自有神通,觅踪而来,亦数寻常。送上门的口中食,待契某宰了那家伙,拣上好的血肉,与韩将军下酒!”
他当下出得帐篷,放眼四望,却见一头硕大无朋的白熊哼哧哼哧赶下山来,通体没有半根杂毛,一双小眼珠血光闪烁,风驰电掣,如入无人之境,所过之处参天巨木轰然断折,不能挡其分毫。契染微微一怔,自言自语道:“原来是那大白熊!”
魏十七道:“契将军识得此兽?”
契染道:“也算是北地凶名在外的恶兽了,早就想剁了它的熊掌打牙祭……古怪!着实古怪!那厮一向躲得远,逃得快,他奶奶的,这是中了邪,巴巴地往死路上送?”
魏十七打量了几眼,心如明镜,往日里躲得远,逃得快,那是“蝼蚁尚且贪生”的本性,如今不然,冷不丁被血舍利迷了心性,又无铁链铁钎镇锁,糊里糊涂便奔了过来。
契染活动一下手脚,长笑道:“韩将军且莫动手,看契某的手段!”他微微伏低身躯,箭一般窜将出去,一头撞向白熊怀中。
那大熊本性被迷,本能未失,知契染乃是觊觎它熊掌的大敌,浑身硬毛根根倒竖,大吼一声人立而起,抬起双掌重重拍下,心脏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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