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
路要一步一步走,饭要一口一口吃,哪怕吃不到自己肚子里,也不能便宜了他人。管虢公拿定主意,马不停蹄继续北上,在一处崩塌的山脉之下找到了西陵主,夺得第三份本命血气。他抹去山涛留下的神念,试图炼化本命血气,果不其然,本命血气间的冲突强了千百倍,若无数十年水磨工夫,断然不得彻底炼化。血战一日千里,局势瞬息万变,管虢公等不起这数十载光阴,区区南方本命血气,纵然聚齐八份完全炼化,升起一轮赤日,又能如何?深渊的天空,早已有了一十三轮赤日。
管虢公从极西之地折向东行,去往鸟不渡山,谋夺第四份本命血气,但鸟不渡山为地脉异动所笼罩,隔得远了感应缥缈不定,忽强忽弱,忽左忽右,踏入山中又为地脉干扰,血气骚动不安,丹田内的寒毒蠢蠢欲动。出山,入山,再出山,再如山,如此反复,不知花费了多少时日,管虢公才确定简大聋藏身于蛇盘谷中,而蛇盘谷已被外界异物占据,彼辈不受地脉影响,耳目机敏,进退如风,其中更有一头异物首领,颇有些手段,若被其缠上,只怕一时半刻脱不开身。
凡事承其利,必袭其弊,镇柱之中只有一点意念,既然借用了管虢公肉身,丹田内寒毒也得一齐接下来,本命血气只炼化两份,血气法则极其有限,不可轻易耗费,权衡利弊,他迟迟没有祛除寒毒,去了心腹之患,毕竟这具肉身究竟能用多久,谁都说
不准。流年不利,结果阴差阳错在鸟不渡山犯了冲,被地脉牵扯得欲仙欲死,着实令人郁闷。
管虢公提起十二分小心,施展一宗隐匿遁飞的神通,神不知鬼不觉摸入蛇盘谷中,突入山腹一举击灭简大聋,夺取了第四份本命血气,抽身远遁,却被随之而来的魏十七窥破了行迹。更令他恼火的是,简大聋有模有样炼化本命血气,却压根没摸着边,他不是山涛看中之人,这一回又扑了个空。
之后的事,无非是一场追逐与逃遁的较量,管虢公察觉追兵衔尾而来,一时半刻甩不开,临时起意,借铁血命气混淆视线,结果徒劳无功。返身邀战,乌照也就罢了,但那韩十八好生了得,佛光佛国涤荡血气法则,凭借两份本命血气张开的神域,被他一扫而空,管虢公迫不得已,只能跟他打个商量。
这其中的曲曲折折,管虢公当然不会和盘托出,自曝其短,他只略说几句暗示一二,魏十七在脑中补全,推测了八九不离十。深渊之中,唯有强者才有资格对话,他若破不了对方的神域,总有千般道理万般利害,也没机会分说,眼下管虢公主动罢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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