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军头拈起一大块颤巍巍的牛肉丢进嘴里,含含糊糊说道。
“军头高明!我看他们是耐不住冻,溜回来喝酒取乐了!”
侯军头又喝了几口酒,把葫芦递给老刘头,道:“拿着,我上去看看——别给我死命灌,留一半下来!”
老刘头眉花眼笑地接过葫芦,喝一口酒,吃一片带筋的牛肉塞进嘴里,眯起眼睛费力地嚼着,一脸享受。
侯军头一步一滑,踩着挂冰的木梯登上哨楼,极目远眺,渡河而来的人数真不少,将近百余人马已经抵达南岸,清一色全是轻骑兵,在一片冻土上整顿队列,大部队还在冰面,源源不断向南岸进发。
“好家伙,瞧这阵势,全撤回来了!咦——该不会是胡人偷袭,吃了败仗大溃退吧?”侯军头左看右看,心中犯起了嘀咕,那些骑兵军容整饬,显然是训练有素的强兵,他可不记得戍边的官兵有如此精锐。
“还是先向上头禀告,出了纰漏老子可担不起!”
侯军头手忙脚乱往下爬,脚一滑,直挺挺栽下地,后脑勺被石头重重磕了一下,当场昏厥过去。老刘头吓了一大跳,丢下葫芦把他扶起,试了试鼻息,幸好还有气。“天灾人祸,当真是天灾人祸!”他叹了口气,吃力地背起侯军头,一路蹒跚去找军医。
哨楼空无一人,寒风呼啸,木板嘎嘎作响。
一个时辰后,渡河而来的轻骑兵集结完毕,绕过土城发起冲锋,尖刀一般插入守军的心脏。与此同时,叛军齐声呐喊,东出夹关,在赵帅统领下前赴后继强攻蛇盘营。
赵伯海在妖物簇拥下打下夹关,修道人退守葛岭衡河一线,双方僵持不下,朝廷趁机增兵,将蛇盘营派往前线,老将胡一夫审时度势,依托葛岭衡河掘土为城,筑起第一道防线,坚守不出,赵伯海数次攻打蛇盘营,都无功而返。
寒冬降临,冰天雪地,赵伯海龟缩于夹关不出,消停了数十日,谁都没料到叛军竟遣轻骑兵深入北地,与胡人夹击戍边官军,扫清障碍,而后从冰面渡衡河南下,前后夹击攻打蛇盘营,守军腹背受敌,死伤惨重。胡一夫久经沙场,心知东出夹关的叛军声势虽大,战力却不强,有土城阻挡,暂无大碍,渡河而来的轻骑兵才是致命的威胁。他当机立断,亲率主力北上迎击,稳稳守住三波冲击,阵势不乱。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眼看转守为攻,便可歼灭叛军精锐,轻骑兵呼啦散开,身后大批胡人呼啸而至,手持弯刀,嗬嗬大吼,有如狰狞的野兽。大军猝不及防,被胡人一气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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