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灭,一清道人看得很清楚,也说得很坦率,让魏十七觉得此人可留可用,这正是他的目的。换做另一人,东海派所作所为,只当奇闻轶事听听罢了,但羊护是谁,河朔羊氏灭门惨祸唯一的幸存者,他迫切需要一个熟知东海派内情的眼线,放眼中原,舍一清道人还有谁人?他差点就喊出口,“收下我吧,我会死心塌地效力的!”
无移时工夫,二人就来到栖霞派祖师祠堂,阿沐倒地不醒,看模样似乎被人点了“昏睡穴”,一清道人顾念当日的情分在,悄悄将他挑进花丛中,阿沐“嗯嗯呀呀”支吾几声,嘴角唾液滴滴答,睡得甚是香甜。
祠堂正中,悬挂栖霞派祖师画像,背面而立,一手负于后腰,一手并拢食指中指,指向画后某处。一清道人快步上前,踮起脚取下画像,露出一片光滑如镜的石壁,映出二人的面目,纤毫毕现。
一清道人道:“这毒龙剑是栖霞派至宝,平日里供奉于画像后,唯有宗门大难,迫不得已,方可请出神剑克敌,每出鞘一次,都会掀起腥风血雨,降一场杀劫。”
魏十七道:“不过是柄妖剑罢了,给予一分,索取十成,正主儿藏于石壁中,沉睡不醒,再过百年也动弹不得。”他伸手按在石壁之上,体内血气勃发,三茅峰深处响起一声虎啸龙吟,烟尘四起,地动山摇,一清道人脸色大变,忙不迭退后数步。
石壁隆隆作响,四分五裂,不断向山腹坍塌,现出一个深不见底的洞穴,妖气喷涌而出,距离洞口三尺,又倏地缩了回去。魏十七心下了然,多半是上古修道人设下禁制,将妖物困于三茅峰中,借地脉消磨妖力,不知熬过多少年月,修道人不知所踪,那妖物早已虚弱不堪,犹不肯认命,暗中点染“毒龙剑”,夺取凡人精血,一点点破开禁制。
他并指一划,深渊血气摧枯拉朽,将残留的禁制撕开一道缝隙,妖气骤然一松,如江海节节不断,灌入魏十七体内,成为壮大血气、修补肉身的资粮。一清道人肉眼凡胎,窥不破其中的奥秘,只见羊护立于石壁前,似乎遇到什么难题,陷入沉思中,也不敢打扰他,屏息守于一旁,耐心等待。
正百无聊赖之际,身后忽然响起细微的脚步声,一清道人扭头望去,只见天龙帮杏川分舵舵主赵衍之鬼鬼祟祟张望个不停,行迹甚是可疑,他咳嗽一声,大步上前挡住去路,压低声音道:“赵舵主,赵施主,赵居士,祸害了铁龙祸害铜龙,祸害了铜龙还不罢休,你到底想干什么?”
赵衍之只剩孤家寡人一个,手下被江伯渠杀得七七八八,剩下机灵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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