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绕神魂,却又深了一层。他又惊又喜,将所得所失告知杜、侯、黄三人,杜若海沉吟良久,告诫众人此法可一不可再,如非必要,切莫向妖族下手,以免露了行迹,激起众怒,何况血气深入神魂,一旦作祟愈发惨烈,恐有不测之祸。
封寄远等知晓其中的利害关系,自相残杀终究有干天和,他们太过弱小,抗不住冥冥中天道反噬,须得谨慎行事,不留后患。忽忽数载过去,四人往返妖域人间,孜孜不倦修炼血气神通,道行渐长,胆子也壮了许多,此番相助赵伯海,封寄远探察到赵荥军中有修炼血气的异士,怦然心动,决意再干一票夺取血气的买卖。
法器顿飞疾如奔马,却比奔马动静小,也稳当得多,黎明前杜若海等来到秦云山脚下,藏身于树影中,极目眺望片刻,封寄远伸手指向一座帐篷,低声道:“在那里,血气旺盛,杀戮极重,十有八九是一清道人。”
不知何故,杜若海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朝侯劲草、黄的卢略一颔首,二人双双催动神通,借妖气遁形,刮一阵狂风,一时间昏天黑地,吹得牙旗、将旗、号旗、信幡、狼纛猎猎作响。
二人乘风突入营中,神不知鬼不觉,近在咫尺,不再隐藏行迹,侯劲草利爪一划撕开营帐,双眸血光闪动,早望见一老道盘膝坐于蒲团上,鬓发斑白,脸似橘皮,腿上搁了一柄长剑,抬头望向自己,神情淡然,似乎早已意料之中。
侯劲草去势为之一滞,心中顿时大警,稍一犹豫,黄的卢从一清道人身后闯入营中,探手点向他后脑,指尖亮起一团血气,相距不足半尺,身躯无声无息化作飞灰,周身血气滚滚转动,凝成一枚小小的血丹,落入一人手中。
侯劲草这一惊非同小可,厉声喝道:“谁?谁在哪里——”声音戛然而止,七窍淌出黏稠的鲜血,五感丧失,陷入一片无穷无尽的黑暗。
魏十七从阴影中缓步踏出,身材颀长,眉宇间不无沧桑,他将五指一松,血丹缓缓坠落,一清道人接在手中,迫不及待吞入腹中,行功炼化血气,缓解体内的隐患。
杜若海如遭雷击,耳畔嗡嗡作响,他咬破舌尖,借剧痛唤醒意识,扭头命封寄远先走一步,颈椎骨“嘎吱嘎吱”作响,如同生锈的铁门枢。话未出口,却见他面容扭曲,惊骇之情溢于言表,浑身僵硬,连手指都无法挪动。杜若海一颗心直往下沉,妖族血脉上位压制下位,自从修炼血气秘术后,这种压制已变得微乎其微,他已经淡忘了血脉压制的感觉,没想到时隔多年,再一次受制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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