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相待,韩兵随即察觉到异样,浑身为之僵硬,如堕冰窟,心底腾起的恐慌无可言喻,仿佛被深渊的恶魔盯上,一念注生,一念注灭,再不能挣扎反抗。
秦榕哭了片刻,这才记起韩先生在不远处看着自己,“哎呀”叫了一声,一时间面红耳赤,十分尴尬,她轻轻挣脱魏十七的怀抱,垂首立在他身旁,抹着眼泪不敢抬头。魏十七注视韩兵,目光如刀,锋芒渐次隐退,道:“赵伯海勾结妖族,祸害人世,跟着他是没前途的,韩先生何不趁此机会,远走高飞,免去一场灭顶之灾?”
听到“韩先生”三字,韩兵周身一松,如同挪去了一座压顶大山,原来郭传鳞并未忘记当年的情分,也幸好还有当年的情分在……危机如潮水般退去,神魂回归原位,他脑中灵光一闪,脱口道:“杜若海黄的卢他们,可是陨落不存于世?”
魏十七道:“那四个妖物自寻死路,尸骨无存,韩先生再也见不到了。”
韩兵倒抽一口冷气,呆了片刻,心灰意冷,“勾结妖族,祸害人世”,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赵伯海如何还能翻身,叛军的命运早已注定,他本打算借助妖修的力量,扶助赵帅逐鹿天下,问鼎中原,剿灭华山派,报了灭门大仇,到如今竹篮打水一场空,只落得两鬓斑白。
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魏十七徐徐道:“当年青城派忽遭灭顶之灾,扬州韩府以谋逆罪满门抄斩,追根溯源,背后的罪魁祸首,却是华山派掌门厉轼。”
韩兵浑身一震,喉咙口“咯咯”作响,如同被什么东西堵住,难以喘息。
“厉轼此人是仙城醍醐宗的余孽,心机深沉,长袖善舞,他为夺取元阴之气,先后害了秦守贞、冯笛,嫁祸于青城掌门韩天元,才有之后一连串的变故。”
时隔多年,再次听到“秦守贞”三字,韩兵心中既苦涩,又甜蜜,他张口欲询问,忽觉无话可说。郭传鳞所言是真是假?罪魁祸首当真是厉轼吗?种种蛛丝马迹浮于眼前,一一吻合,多年的困惑豁然而解,一切都说得通了!他沉默良久,咬牙切齿道:“厉轼……”
寥寥数语,听得她惊心动魄,秦榕打了个寒颤,那是不共戴天的刻骨仇恨,倾尽三江五湖之水也难以消解。韩先生会不会孤身一人杀上华山吗?华山派人多势众,高手如云,单靠韩先生一人,又如何是他们对手?这些年她得韩兵指点剑术,虽无师徒之名,早有师徒之实,不禁深为他担心。
魏十七道:“韩先生恐怕有所不知,厉轼已死,华山派群龙无首,剩下的人亦被蒙在鼓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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