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铁罗杵”终于承受不住法则之力的重压,先是拧成麻花,再是搅作一团,灵气彻底丧失,沦为凡铁。熊赤眉心神相连,“哇”地喷出满口鲜血,如被抽去所有力气,立足不稳,摇摇欲坠,气息一落千丈。
“雷公槌”兀自纠缠不休,魏十七伸手轻拂,“铁罗杵”冲天飞起,疾射如箭,不偏不倚撞个正着。却听惊天动地一声巨响,“雷公槌”炸将开来,电光四射,笼罩方圆百丈之地,照着他的脸忽明忽暗。魏十七又抛出“子午炼妖壶”,真灵陶贴跳将出来,小脸流露出贪婪之色,迫不及待把电光一扫而空,打了个饱嗝,鼻孔喷出一缕黑烟。
须延之又惊又怒,双眉紧锁,究竟是何方神圣,二话不说就痛下杀手——他心中忽然一颤,意识到一个之前未曾留意的细节,从始至终,对方都一步步蹈空而前,哪怕在“铁罗杵”和“雷公槌”重击下,也未曾停下脚步。一阵寒意爬上背脊,如毒蛇蜿蜒吐信,他厉喝一声,弋族长老族人蜂拥上前,各出手段,群起而攻之,熊赤眉稍慢半拍,旋即回过神来,急命砺牙族一同出手。
魏十七侧过身,伸手掩住李一禾双眼,步履不停,血气神域急剧扩张,将彼辈尽数淹没。
寒意笼罩心头,族人如潮水涌上前,须延之却如同置身荒野,无依无靠,他双手战栗,从怀里取出一支牛角凑到嘴边,磕得牙齿“咯咯”作响,迟迟下不了决心。抬眼望去,只见天地间血色弥漫,一道道血线时隐时现,所过之处血肉横飞,幽冥之气溃不成军。
那是一场赤裸裸的杀戮,惨烈至极,弋族和砺牙族毫无还手之力,沦为俎上鱼肉,任人宰割。须延之一颗心沉到谷底,就算再加上炎族也无济于事,他唯一的希望,就寄托在这支牛角之上!须延之终于下定决心,鼓荡幽冥之力,使出浑身解数,奋力一吹,牛角却没有发出半点动静。
这一口气吹了足足十息,须延之胸脯深深塌陷,仿佛用尽浑身力气,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形容苍老干瘪,满口血沫。他挣扎着抬起头,放眼望去,眼前已为之一空,族人无一幸免,尸骸尽皆落入“大裂谷”,永世不得翻身。
须延之惨笑一声,抬起僵硬的手臂,牛角裂开无数细纹,化作飞灰冉冉升腾,下一刻,空中响起一声宏亮的号角,两条胳膊探出虚空,向左右狠狠撕开,一头鬼物顺势撞入“大裂谷”,伟岸如山岳,周身燃烧黑色火焰,面目模糊不清,脚下暗纹弥漫,幽冥灵域如涟漪层层扩散,触及血气神域,彼此吞噬,僵持不下。
唯有法则才能抵御法则,魏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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