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解脱飞剑,一而二二而一,本是同一事,纠缠了千万载,他对“寂煞”知根知底,得其鼎力相助,将威力最大的七道地煞拖住三息,省去了罗霰许多工夫。万仞原以为自己不可或缺,令他始料未及的是,罗霰道行之深,手段之强,毫不逊色于他的旧主,放手施为,轻易便压服“寂煞”,将七道地煞逐一散去,埋入不周山下,以地气徐徐消磨,不得为祸。
若无“道誓”约束,万仞几乎要担心一旦落入对方之手,再也不得自由。
罗霰循木梯登上“剑阁”三层,只见禁制渐次溃散,无数光点冉冉升空,隐没于虚空,举目望去,四下里空空荡荡,除了几根木柱外,别无长物。罗霰眸中妖气一转,顿时窥破真章,正待出手打破障眼术,剑光一闪,万仞脱身而出,目视他片刻,神情有些复杂。这一刻,万仞心中腾起一阵明悟,即便没有自己,罗妖皇也能轻易打破禁制,之所以不这么做,只是不愿轻易毁去“剑阁”。
原来在对方眼中,自己并不重要到哪里去!被困千万载,重获自由的欢喜迅速退去,胸中的傲气大受打击,万仞不觉摇了摇头,伸手轻轻一点,抹去了最后一层屏障,露出了本来面目。“剑阁”三层竟是一座祠堂,供奉覆海宗历代祖师的牌位,其后斜插一枚玉简,有如负剑,剑诀功法诸般心得,留于其中,供后辈弟子参详。
居中最高处设一灵牌,空无一字,亦无玉简,在罗霰与万仞双双注视下,竟浮现“上尊长老宗齐藤之位”九字,这位飞升上界的先辈大能,竟只是一介长老,从未当过覆海宗掌门。万仞神情一肃,恭恭敬敬给旧主上了三株香,跪倒在蒲团上,诚心诚意,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头,作最后的告别。
罗霰不置可否,目光落在供桌上,居中是一座古朴粗犷的赤铜香炉,铭刻洪荒古兽之形,虽是法宝,在他看来也平平无奇。香炉左首供着一只玉盂,盛有覆海宗弟子一滴心头血,荡漾转动,彼此绝不相混,右首供了一柄连鞘短剑,罗霰目光如电,早望见剑柄上刻了“罪己”二字。
万仞解说道:“此乃覆海宗‘罪己剑’,宗门弟子若犯下重罪,百口莫能辩白,还有最后一条路,至‘剑阁’祭拜历代祖师,持此剑刺心,心正则活,心邪则亡,‘罪己剑’下如能不死,便可洗脱罪责。”
心正则活,心邪则亡,何谓“正”?何谓“邪”?罗霰不信“罪己剑”能辨别真伪,生死多半操于人手,别无玄虚。他哂笑道:“可有人如愿以偿?”
万仞郑重道:“自覆海宗开派以来,只有三人以‘罪己剑’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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