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只在域界内折腾,丝毫未曾波及现世,风屏谷草木不惊,不留痕迹,陈聃内心的忌惮无可言喻,只能忍气吞声,默默无语。
契染道:“陈将军气血两衰,且在风屏谷逗留些时日,待到诸事齐备,契某当与将军同行,前去拜会上皇昊天。”
彻骨寒意顺着脊梁骨爬上后脑,契染终究还是露出了獠牙,陈聃悔之莫及,打灭渡空镇将只为斩断昊天一条臂膀,他是转轮与阴酆之子,从始至终站在昊天的对立面,这一点不曾改变。陈聃呆了半晌,忍不住反驳道:“之前说过,从此各奔东西,两不相欠。”
契染淡淡道:“两不相欠是实,各奔东西尚早,契某留陈将军在风屏谷做客,客随主便,莫要再推辞。”
怒意与惧意缠绕在一起,陈聃感到前所未有的耻辱,他又该何以自处?继续委屈求生,充当契染手中的一把刀,还是宁折不弯,奋起反抗,报答昊天的栽培之恩?陈聃悲哀地发觉,无论他怎样选择,对契染而言都造成不了损害,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反抗都无关痛痒。
从云端跌落泥潭,傲气也罢,豪情也罢,像琉璃摔得粉碎,对活下去的渴望攫取了身心,陈聃呆了半晌,竟下不了决心。一开始没有下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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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之后也就不了了之了,陈聃长叹一声,万念俱灰,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他一直以为自己是英雄,事到临头才发觉当不了英雄。
契染仿佛看穿了他所思所想,既不轻视,也无同情。生死之间有大恐怖,几人能看破?转轮改投门庭,昊天北冥避走北地,地藏早早在三界留下转世之身,惜身爱命乃人之常情,修道若不能留存自我,不修也罢。他朝陈聃唯一颔首,飘然而去,回转洞府炼化奇气,并不担心他不告而别,远遁万里。
陈聃未尝没有抽身远遁的想法,但契染如此作态,反令他疑神疑鬼,担心对方做下什么手脚,他顾不得元气大伤,搬运血气游走全身,一寸一分探查,未有丝毫异样。沉吟良久,陈聃忽然记起胸腔内“血气神核”,留意于第二颗心脏,骇然发觉一缩一放鼓荡血气,竟夹杂一丝微不可查的杂音。
昊天乃三皇六王中最早入主深渊之底,道行深不可测,赐下两件寄托之物,一明一暗,“渡空梭”在明,与勾心角、血云玉印、千枝万叶血气丹、穿心珠、血玉滴水佩、黄泉铃、不动宝轮、百鬼昼行简齐名,知之者不在少数,“血气神核”在暗,偷偷炼化为第二颗心脏,得以挪用一部分昊天神域,参悟法则之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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