沌锁链”微微摇晃,在他心湖中漾起层层涟漪,巫砧主终于打消了争位的念头,甘居下风,叹息道:“敢问帝君,接天岭为何遭此大劫,白帝城又为何毁于一旦?”
白帝道:“巫师弟明知故问了,驯服赤金蛮牛岂是易事,事发突然,也不及预作安置,付出些代价在所难免。世间万物有始必有终,即便上尊大德亦非长存不灭,你我侥幸留存至今,无须在意一时一地的得失,目光何妨放得长远些……”
白帝确实有资格说些,事实上巫砧主也并不在意连云寨的存亡,就算打得天崩地裂,只要此界尚存,无非是重头再来罢了。巫砧主“嘿”了一声,转而说起北地战事不利,巫刀尺凿穿地脉,汲取岩浆,铸就血气魔神驻世之躯,事后未能将其降服,酿成天生桥惨祸,连云寨中军精锐,尽被魔神屠戮一空。
巫刀尺孕育的一尊血气魔神,当年白帝曾亲眼见过,桀骜不驯,神通广大,碾压惑界主宰一头,确实神通广大。彼时他已着手祭炼“混沌锁链”,略有所得,授予他一宗神通,没想到竟不能制住魔神,令人微感意外。白帝举首向北地望去,略加探查,已发觉血气魔神的下落,他收回目光,向巫砧主道:“此獠正一路掳掠血气,朝白帝城而来。”
往白帝城而来?巫砧主闻言为之一怔,扭头眺望片刻,顿时明白过来,那血气魔神乃是追踪巫刀尺而来,唯有斩杀旧主,方能挣脱最后的羁绊。巫刀尺还算有脑子,将魔神引往白帝城,借白帝与巫砧主之手将其打灭,不过这烂摊子就算收拾妥当,终须巫刀尺担起大部分罪名,囚禁于地底岩浆中苦捱千年,再不能少了。
巫砧主若有所思道:“那魔神得了驻世之躯,凌驾于寻常主宰之上,既然撞上门来,须有劳帝君出手,厘定乱象,还乾坤一个清净。”
白帝知晓他心有不甘,要亲眼目睹赤金蛮牛的力量,眼下惑界还少不得巫砧主,他也有意立威,当下不动声色道:“可,巫师弟只管将那魔神引来,踏入百里之内,自有朕来打发了。”
巫砧主道:“白帝城已毁,待到平定魔神之乱,帝君与帝妃须得寻个居所安身,如有看中之处,吩咐老臣前去拾掇,定不负所托。”
白帝微笑道:“巫师弟办事,朕一向放心,你且去吧,一切从长计议。”
巫砧主抱拳一礼,躬身退下,白帝默默站立许久,离空井被生生扫平,四下里土石乱滚,狼狈不堪,他浑不在意这些旁枝末节,重又盘膝坐下,“混沌锁链”垂落于腿上,像一条死蛇。过了片刻,他朝帝妃招招手,孙景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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