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叉婆”遭受凌迟酷刑,千刀万剐,钝刀割肉,割成一具血肉模糊的骨架。张乘运对她恨极,最后开膛破肚,挖出脏器烤得半熟,与申元邛分食。申元邛心生抵触,婉言谢绝,张乘运嗤之以鼻,自顾自大嚼心肝脾肺肾,如同野兽一般,嘴角淌下粘稠的污血。
食其肉,啖其血,敲其骨,吸其髓,寝其皮,薅其毛,才能解心头痛恨,这本是恶毒的言辞,到了张乘运手中,却成为血淋淋的行径,申元邛越发觉得此人已沦为禽兽,不可与之相处,否则的话噬脐莫及,悔之晚矣。但他此刻被困于孤岛,也没有旁的选择,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万万不可与之翻脸。
张乘运早有准备,用树皮将肉干穿起盘作一团,置于阴凉处收储,距离天亮还有一两个时辰,他拨了拨火堆,招呼申元邛一声,挑了个干燥的角落倒头就睡。“夜叉婆”的骨骸近在咫尺,血流满地,申元邛心神不宁,强忍刺鼻的血腥味,听着张乘运的鼾声,翻来覆去根本睡不着。
到最后他走出洞去,靠在露水打湿的岩石上,勉强打了个盹。
东方发白,一轮赤日冉冉升起,张乘运踢醒申元邛,二人走了很长一段路,来到近海的树林中,用石斧劈断树干,砍去侧枝,奋力拖到沙滩上。申元邛气力不济,张乘运嫌他碍手碍脚,给他一把石刀,命他剥下树皮搓成绳索,干些杂活搭把手。
申元邛冷眼旁观,张乘运身板虽瘦,力气却异乎常人,“夜叉婆”的石斧分量极沉,他提在手里像根干柴,碗口粗的树木,十几斧就砍断,木屑飞溅如雨。他记起张乘运分给他的肉干,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不知那是什么野兽的肉,如此大补。
张乘运担心岛上的夜叉察觉异样,不惜力气砍伐树木,用树皮绳扎起一条简陋的木筏,忙得满头大汗。申元邛帮不上什么忙,一头扎进山林深处寻找水源,顺便采集“淫羊藿”,他知道时间紧迫,像有鞭子时刻抽打着后背,不敢怠慢。
忽忽过去二三日光景,木筏已初具规模,申元邛也找到了两株“淫羊藿”,只是淡水仍无下落。“夜叉婆”外出捕猎,总会用竹筒带些淡水回来,一路颠簸,有股子怪味,足够每日解渴所需。张乘运不知水源在哪里,申元邛大海里捞针,找不到亦在情理之中,时间耽搁不起,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尽量采集根茎和果子,以备不时之需。
这一日风向突变,海水滚滚向北涌去,时不可失,张乘运当机立断,将木筏拖下水,与申元邛泛海而去。波涛滚滚,推着木筏漂离海岸,越去越远,张乘运举目眺望,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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