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则一时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划清界限,柳叶杨只能不动声色接下这烫手的好处。
夏土修真界重新洗牌,道门不约而同联起手来压榨诸寺,烽火四起,人人自危,佛门的势力一落千丈,第一批被送入栖凡观的修士,竟全部是惨兮兮的佛修。丹田被废,筋骨被锁,缺胳膊少腿,这些都无妨,申元邛终于露出了狰狞面目,将彼辈神魂抽去,充当修持的资粮。昙羽子心软,掘个大坑将尸身掩埋,匆匆念上一卷《太上三元赐福赦罪解厄消灾延生保命妙经》,超度亡魂早日升天。她没有想过,神魂既然落入观主手里,还有升天的可能吗?
筱雅枝在栖凡观中韬光养晦,老老实实当好三圣宗的质子,谨言慎行,连话都不多说半句。等到第一批佛修送入栖凡观,没活过半天,尸身就丢弃出来,她悚然心悸。猜测是一回事,亲眼目睹申观主如此残忍是另一回事,那一夜,筱雅枝在月光下静立良久,直到月上中天才下定决心,一步步登上台阶,来到澄心殿外求见。
申元邛并未闭关修持,“食饵术”第五层距离大成境地只有一步之遥,但这一步深如鸿沟,不是区区数十道神魂能够填满,急不得。听得姜幼仪咬耳朵说“筱美人夤夜求见”,语气中不无调笑,他沉吟片刻,命她将筱雅枝领入殿来。姜幼仪甚是知趣,把人带到观主跟前,便笑吟吟告辞而去,留他们孤男寡女,青灯冷殿,两两相对。
烛光摇曳,筱雅枝花容月貌,我见犹怜,申元邛问起来意,她欲言又止,秀眉微蹙,踌躇了片刻,咬紧牙关道:“观主神通广大,独具慧眼,雅枝有一困惑,不知当问不当问……”
她不称“贫道”而称“雅枝”,显然是存了投身之意。申元邛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微笑道:“你问吧。”
筱雅枝转弯抹角道:“以观主看来,雅枝有没有那么一丝可能成就金仙,飞升天庭?”
申元邛哑然失笑,明白她此问的用意,临湖铜殿出世,瞒得过旁人,瞒不过滕上云与筱雅枝师徒二人的眼,临湖子既然在殿内一朝悟道,霞举飞升,他们有此奢望,也在所难免。他轻轻叹息一声,使个神通,将临湖铜殿置于筱雅枝身前,道:“殿内原有一处洞天福地,可惜已毁于一旦,如今这铜殿只是一宗攻伐之宝,无法助人成就金仙。”
筱雅枝目光炯炯,并没有太多失望,她颤抖着伸出手去,在飞檐角上轻轻一碰,感受到铜殿的炙热与冰凉,深吸一口气,道:“既然此生无望飞升,雅枝不愿碌碌无为,师父年高德劭,精力不济,已有退隐之意,雅枝斗胆,愿执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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