泗水城当一任父母官,住的地方离杜门街不远,安顿下来先去旧游之地散个步,顺便体察下民情。街还是那条街,两边的店铺与记忆中全不相符,谢秘书是本地人,知根知底,他告诉邓市长,这些年杜门街的房租飞涨,店铺更迭频繁,商家都很精明,跟房东事先说好,先开一两个月试试水,入不敷出就及早收手,生意做得下去再签订一年的合约,那些靠薄利多销的老店,早就搬离杜门街,转投租金便宜的地方继续撑下去。
邓市长心里有数,如今的杜门街已成为一块试金石,除去那些试水的店家,能长久开下去的都有自己的独家秘方,以后泗水城兴建商业中心,可以优先考虑吸引杜门街的商家入驻……他一路走,一路琢磨着今后施政的切入点,路过周吉的茶铺时下意识停住脚步,挤在成衣店和咖啡店之间,招牌都没有,门面狭窄得有些寒碜,看模样不像是新开的,居然也能做下去?
邓市长心生好奇,朝里面张望了一眼,看到墙上挂着一幅簪花小楷,诗好,字更好,让人的心一下子沉静下来。走了一长段路,正好有些口渴,他敲敲柜台,招呼掌柜的来一杯茶,周吉答应一声,奉上一杯七分满天都茶,白地青花,勾了寥寥几笔兰草。邓市长是识货人,这只青花瓷杯莹润雅致,虽然不是难得的上品,拿来做生意磕磕碰碰,未免可惜了。
他光顾着欣赏茶具,忘了喝茶,周吉提醒他天都茶要趁热喝,凉了味道差强人意。邓市长这才端起茶尝了一口,频频掀动眉毛,看了对方一眼,没有多说什么,把剩下的茶汤一饮而尽。他把茶杯还给周吉,夸奖了一句:“真是好茶,是二次窖藏过的吧?”
周吉收去茶杯,朝他笑笑说:“商业机密,尽在其中。如合客人的口味,不妨明天再来品尝,这茶数量有限,卖完为止。”邓市长点点头,问起他什么开张,什么时候打烊,听了周吉的答复,忍俊不禁,做生意这样随性,倒也少见。
虽然是初来乍到,毕竟在新闻里亮过相,保不定有人认出来,不便就留。邓市长摸了摸手机,谢秘书很有眼色,抢先一步扫码付账,邓市长也没有在意茶钱,想来不过一二十块,客客气气道个别,继续沿着杜门街一路走下去。
周吉没有认出这位履新的邓市长,认出了也不会太在意,但谢秘书把这件事记在心里,他陪着邓市长散过步,送他到家,转头就回到杜门街,却发现那家茶铺已经关门打烊,心中不无遗憾。
第二天午后,谢秘书忙完手头的琐事,抽空再次来到杜门街,远远望见飞羽集团的宋太太在喝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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