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今日,他变着法的和崔鹤雍像从前一样说笑,见有所缓和,又拉过来让表哥为自己帮腔,来砍价一位认为奇货可居的摊主所推销的宝贝:一个半新不旧据说是前朝某文豪用过的燕子衔泥石雕文竹赏盆。
就在两兄弟齐心断金,眼看要拿下时,忽得几声肃街鼓敲过,惊得人群往两侧店铺的檐下廊内挤去。
梁道玄被人群推着走,再回头已经看不见那小贩的身影,崔鹤雍怕表弟失散,还死死拉住他的袖子,此时第九声鼓已经敲过了,再无后续。
寻常百姓有些不甚清楚,但出自钟鸣鼎食之家的兄弟二人却晓得这肃街鼓九声意味着什么:
藩王与公主行道,当击鼓九下,众避而恭,无赞拜。
什么皇亲国戚非得挑着十五夜市的日子出行?这不添乱么?梁道玄朝街道尽头看去,只觉扫兴,不过他们周围的百姓却是将逛街的热情全然投入到观看皇亲仪仗上,好不激动,全往前挤去,倒给崔梁兄弟二人一并带到前排。
梁道玄望向道路尽头,只见仪仗开路前人后马足足六排,军士各自列开,将两侧近乎沸腾的人群横隔开道边,使得朝南道中一路开阔,明黄旗列各绣纹龙,六十四个正好两边各半,虽只是藩王的仪仗,但也拿足了帝王之家的排场。
随着仪仗经过,人群当中议声不绝:
“哪位是王爷?”
“穿紫衣的那个便是洛陵王殿下了。”
“什么洛陵王,如今要叫洛王了。”
“当今圣上唯一的叔叔,又是先帝遗封的辅政王,怪不得如此排场……可想不到,王爷竟如此年轻……”
……
议论声中,被仪仗围在当中端坐马上的正是一身凝夜紫袍服的洛王姜熙,他不过二十岁出头的年纪,似比梁道玄自己还少上两三岁的样貌,容色出类雅俊,颇具仙品,遥遥一笑就教为官百姓惊叹其英姿华伟,他还颇有名士之风的在深紫色的华贵缎袍外加了层薄如蝉翼的素无缁衣,以示国丧之悲与对皇兄的追哀,且冠不饰珠腰不垂珮,周身素哀得体,又不失皇室威仪。、
跟着他的又是一排齐装马上护卫,紧跟着还有一众缓行侍婢,素服着身各自架着罩白纱的提灯,而后便有七八辆垂铃舆车依次行过,想来是王府的家眷也一道随行入京。
梁道玄离得近,又听得百姓低语先帝和洛王的年龄差由来,又看着洛王打马招摇过市,一时觉得有趣,看来不止自己这位国舅爷要“临危受命”,还有好些个实在亲戚也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