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沅微笑道:“杨某所说的机遇,正在于此,而不是仅仅让金家赚多少钱。
如果金家能成为高丽国一手遮天的存在,还怕什么众矢之的呢?”
金玉贞垂下了眼睛,捧起茶杯,在手中转动着,籍以掩饰她心中的紧张。
沉吟良久,金玉贞重新抬起了头。
这一刻,她的眉宇间,有神采飞扬。
峨眉分翠羽,明目发清扬。
看到她清澈的眼神,杨沅就知道,她已经有所决定了。
金玉贞沉声道:“这件事,玉贞一个人做不了主,必须要和家族商议!”
她这样说,就是已经认同了杨沅的说法。
但是关乎金氏一族命运的大事,不要说是她,就算是金氏一族的族长,也不可能独断专行。
“那当然!”
杨沅举起茶杯:“我会说服李太公放你回高丽,并且派人和你一起去。
夫人,预祝你我,合作成功!”
金玉贞嫣然捧杯:“玉贞敬学士。”
白色的瓷杯凑到了红色的唇边,点漆似的眸子里,倒映着小杨学士的面孔。
贝齿轻启,喝下的是茶,又似乎不是。
……
铁蹄踏踏,夜鸟惊飞。
十余骑快马,沿着太子河急驰而过。
路边的芦苇丛,沙沙作响。
当年,燕太子丹派荆轲刺秦失败,就是逃亡辽东,藏匿于此间的芦苇丛中。
可是,最终他还是被自己的父亲斩下了项上人头,送到秦国以息秦王之怒。
然而,秦王一统天下的步伐,又岂会因为燕太子的一颗人头而停下?
燕王杀子,也不过就是让这浩浩汤汤的衍水,从此改叫了“太子河”,流淌至今。
月色下的太子河泛着亮闪闪的碎银色,照着十余骑快马前进的路。
不远处就是北方五京七窑之一的冮官屯窑。
一座座瓷窑火光闪闪。
辽阳城的城门在夜色下依旧敞开着。
直到那十余骑快马,冲进这座“东北之雄藩,国家之重镇”的辽阳城,沉重的城门方才缓缓关闭。
骑士们在辽阳街头急驰而过,最后在东京留守府门前停下。
为首一名骑士一跃下马,把马鞭甩给随从,便按着刀,风风火火地冲进门去。
东京留守府的大堂里,东京留守完颜雍和咸州尹完颜征坐在那儿一边吃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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